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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哭得傷心欲絕、滿臉淚痕的秀米,艾草也是束手無策,不知如何安慰。
她只能默默地彎下腰去,將秀米剛剛扔下的青菜一一撿起,去準備做午餐。
也不知哭了多久,秀米的哭聲漸漸變小,最後慢慢停歇下來。
哭了許久,把所有悲傷和委屈都透過眼淚發洩出來一般,此刻整個人顯得無比疲憊。
內心深處那股壓抑已久的情緒似乎也得到釋放,讓她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舒暢。
秀米緩緩抬起頭來,用紅腫的雙眼難為情地看向一直緊緊抱住自己的阿發嬸。
阿發嬸感受到秀米的目光,溫柔地笑了笑,並輕輕拍打著秀米的後背,語氣和藹可親地說道:“好啦,好啦,孩子,別哭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就勇敢面對吧!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今天這個坎兒咱們算是邁過去了,以後可不許再這麼傷心難過咯……”
聽到阿發嬸這番暖心寬慰話語後,秀米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看到秀米終於停止了發洩,白建業和林齊如釋重負般地對視一眼,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落了下來。
他們從未想過,一向沉穩冷靜、波瀾不驚的秀米竟也會有如此激動的時候。
自從與秀米相識以來,無論面對何種事情,她總是能夠保持鎮定自若,彷彿沒有什麼能打亂她內心的平靜。
然而今朝,當她獲悉白建業的病情時,往昔所有的苦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使她難以釋然。
她原以為,白建業對自己毫無感情,甚至厭惡自己,於是自己便不顧白建業是否還在,依然履行與林齊的婚約,以免在家中惹他煩心。
她曾以為,白建業歸來後,迫不及待地讓艾草一同前來,是片刻也不願與自己共處。
她本以為,自己對白建業的生死漠不關心,會與林齊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豈知,當她聽聞白建業身患絕症,或許即將離開人世的訊息後,內心竟如波瀾壯闊的大海,無法平靜。
原來,在自己心中,白建業竟然如此重要。
聽聞他五年內若不復發,便算是治癒,而一旦復發,便如大廈將傾,彷彿命運的沙漏開始無情倒計時,每一粒沙子都代表著生命的流逝。
他的健康,就像風中殘燭,脆弱得讓人揪心。
想到白建業的生命正在進入倒計時,秀米一直繃著的心,徹底地瓦解了。
她想起了這些年自己苦苦維持著這個家,為了等白建業回來,自己不惜浪費了二十五年的大好青春。
見他平安歸來,雖對自己依舊如往昔般厭惡。
若自己離開此地、遠離他,他便能快樂,那自己情願成全。
這次回來的白建業,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孱弱,那麼的斯文秀氣。
但是秀米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的這種孱弱,竟然是他身患重疾所致。
那時依蘭跟她說過,這些年白建業連個蛛絲馬跡都沒有,估計是已經不在人世。
可是秀米怎麼也不肯相信,在她的心裡,白建業是活著的。
所以無論依蘭和林齊去報警也好,怎麼樣說也好,秀米始終相信白建業依然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好好的。
這也是這些年來,秀米的心理寄託。
想到遠方的白建業,在某個黑夜,來敲自己的房門。
所有一切受過的委屈,所有一切受過的苦,在那一刻,秀米也認為全是值得的。
今天突然聽到白建業不單患了重疾,能活多久還是個未知數的時候,秀米就再也無法控制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些委屈了。
白建業離開的時候,公婆離世的時候,秀米都沒有如此刻般傷心欲絕。
聽聞這個訊息,彷彿她心中一直堅守的那座宮殿,在瞬間轟然崩塌,化為一片廢墟。
阿發嬸看到秀米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輕輕地拍打著秀米的肩膀,抿著嘴意味深長地看了秀米一眼說:“艾草的飯做得差不多了,洗把臉後,去吃飯吧。”
秀米難為情地看了阿發嬸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到秀米已經沒事了,阿發嬸用眼睛示意著林齊和白建業:“趕緊去幫艾草把飯菜端出來,讓秀米吃飯。”
兩個男人似乎領會了阿發嬸的意思,都轉頭走向了廚房。
“你去洗把臉吧,我回去招呼你阿發叔吃午飯。”
秀米看著急匆匆走出院子的阿發嬸,眼裡盡是感激之情。
剛走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