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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垂著眼：“進來吧。”
36（上）
高大的哨兵接過了少年手中的東西，微微垂著眼：“進來吧。”
見話題就這樣被帶過了，林均也長舒了一口氣。
他跟著哨兵進了屋，在看到茶几上那一堆哨兵專用舒緩香菸的菸蒂時愣了一下：“這……怎麼抽了這麼多？”
楚成淵因為厭惡嚮導，不肯接受疏導，因此平日裡就需要用一些輔助手段舒緩精神。舒緩香菸便是其中一種，但他抽的不多，有的時候兩三天才抽一根——但今天這一菸灰缸的菸頭實在是反常得過了頭。
楚成淵見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僵了一下。
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這是因為這兩天有一個戰術課題比較難，我……思考的時候心裡煩躁，總是無法靜下心來，所以才多抽了幾根。”
林均沒有發現哨兵的異常——因為他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楚成淵因為厭惡嚮導，因此每到結合熱的時候都會服用大量的抑制性藥劑，也不肯去醫院接受深度疏導——哪怕這種疏導只是開啟自己的精神海，讓疏導員將精神觸手探進去梳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肢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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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下）
而這種大量服用藥劑以強行壓下結合熱的行為自然不可能沒有副作用——楚成淵的私人醫生每次給他開藥的時候都會憂心忡忡地告訴他：“你總是這樣，終有一天會藥劑失效，全盤爆發的。”
“正常哨兵的結合熱是三天——而到那時，只怕你的結合熱沒有半個月都結束不了。”
“我無法預知這場爆發。他可能是毫無預兆的，也有可能是被一個不起眼的引子給誘發的。”
“總之，無論你出現任何情緒上的異常，都要提高警惕，以防這場爆發的到來。”
看著那堆量大到可怕的菸頭，林均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他對楚成淵還是有所瞭解的——對方一向成績優異，不管學什麼都是手到擒來，怎麼可能會有能把他難到如此地步的課題？再者說，即便是為了課題而煩躁，楚成淵一向冷淡自持，斷不可能僅僅因為煩躁就控制不住地染上煙癮。
……所以，這會不會就是，那名大夫口中所說的……結合熱爆發的前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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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會不會就是，那名大夫口中所說的……結合熱爆發的前奏呢？
想到這裡，林均突然就生出了濃重的危機感。
之前他還樂觀地以為可以在抑制劑的幫助下撐過三個月，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雖然不知道楚成淵這異常的煩躁是不是與結合熱即將失控有關……但林均可不敢賭。
他必須要在這之前就行動起來了。
………………
楚成淵的目光掠過桌子上那滿滿當當到要溢位來的菸灰缸，黑眸中閃過一絲懊惱。
他撒謊了，對林均。
他吸了這樣多的舒緩煙，其實不是因為那什麼莫須有的課題，純粹就是被那天阿瑞斯衣袖上所帶回來的一點資訊素所擾的。
他本以為自己只是一時所惑，之後就不會再被那資訊素影響了——可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他就做了一個混沌而模糊的夢，夢裡到處充斥著那股淡淡的香氣。
這香氣很獨特，他形容不出來，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水中的泡沫，在陽光下閃耀著點點的光。
最奇怪的是，一向對嚮導資訊素避之不及的他，竟然對這個味道一點都不討厭，甚至還……
——結果第二天醒來，他就黑著臉，又一次在浴室中洗起了內褲。
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
楚成淵已經煩躁得想殺人了。
他一向冷靜自持，然而這兩天卻暴躁得很——搞得競技場都沒有哨兵敢去挑戰他了。
為了讓自己正常一些，他無法，只能靠吸舒緩煙，吃舒緩糖果等方法來冷靜——雖然杯水車薪，但好歹也算是有些用處。
只是讓自己煩躁的真正原因，楚成淵是不打算向任何人說的，因此面對林均的疑問，他也只能撒了個謊。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將這件事圓了過去——然而，就在他開口想帶林均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對方卻率先抬頭，看向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