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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看來,儼然是不知所措的僵硬。
於是他難得的笑了笑,溫和道:“月生,沒想到你最後還是進到了這個圈子,我以為你會堅持你的想法,做一名學校教師。”
杜月生乾咳了一聲,暗地裡挑了種最冷淡的口吻,道:“抱歉,我怎麼想怎麼做,都和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我們認識有二十多年了,而且還有過肌膚之親……”
這樣說著話的黃景龍,眼底飄過淡淡的憂傷,幾乎不像平時那個鐵血的他了。
“那又算得了什麼,我只當被狗咬了。”
杜月生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交手不過數分鐘後,他終究還是落荒而逃了。
這年的七月上旬,從香港傳來喜訊——隆興貿易公司的上季度財務報表中顯示,公司已經開始盈利——雖然盈利不算多,但總是個鼓舞人心的訊息。
杜月生立刻回了封熱情洋溢的賀報過去,並附言:'八月十日,父過六十大壽,盼兄歸。'
兩天後,收到杜其琛的回報:'父之大壽,不可輕慢。當日必回。另:戴同行。'
杜老爺子過大壽,凡是有點交情的就算本人不過來,禮也會送上,何況正試圖與杜家結下厚誼的戴立。杜月生雖然清楚這一點,不過在得到確切的訊息時,還是忍不住興奮了一下。
這次的大壽,兄長既不在家,各項事情就全部落在了杜月生的頭上。
他不敢馬虎大意,幾乎事事親為,樣樣清點。至於田苗那貨,因為杜月生擔心他又把喜壽辦成婚禮,所以沒敢讓這貨插手。田苗樂得輕鬆,瞅著大夥兒都在忙,沒人管他,於是覷了個空,跑到街上找人打玻璃彈子去了。
壽筵被安排在杜家自宅,一樓的客廳作為主宴會廳,那個漂亮的院子則作了副廳。
時值八月,天氣有點熱,杜月生命人在院子裡撐起一把把遮陽傘,再在每把傘下安置一張小圓桌和四把小靠椅,乍一看很有西洋的味道,令人感覺愜意且舒適。
在寫請帖的時候,杜月生把能想到的人名都寫在一張紙上,然後拿去讓杜老爺子審視。
杜老爺子細細看了遍,提筆加上幾個人名,又把一些人從名單中剔除——追加的名單中包括黃景龍的名字。
杜月生對此不解,杜老爺子哼了聲,簡單明瞭地解釋道:“這是場面上的做法。他要來就來,不來我們杜家也給了他臉面,佔著理不吃虧。”
杜月生點點頭表示理解,拿了修改後的名單繼續忙去了。
第二十五章
杜月生把所有的事都考慮周全了,獨獨沒有想到天氣會驟然變壞——上海受到十年一遇的猛烈颱風的邊緣影響,一連好幾天下大雨刮大風。
然而到了正日子那天,依然是狂風暴雨,整個蒼穹如末日般黑壓壓的一片。精心安排在院子裡的遮陽傘和桌椅們在暴力侵襲下搖搖欲墜,是個悽慘的光景。
更糟的是,杜月生收到香港過來的加急電報——因颱風影響,所有開往上海的渡輪全部禁止出航,即使私人飛機也不允許擅自起飛——杜其琛和戴立被困在香港,沒辦法回來參加大壽了。
這個事實讓杜月生雀躍的心跌到了低谷。
杜老爺子知道後,長長嘆了口氣,大手揮了揮:“算了。”
除了這段不令人愉快的小插曲外,其他的事情似乎進展的還算順利。受邀的客人幾乎全部到齊,就連不被期待的人也在杜老爺子將將切完蛋糕時姍姍來到。
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來人的身上,黃景龍意態瀟灑,仿若閒庭信步一般走到主桌前立定。見杜月生也在看他,他偏了目光朝他點頭示意,卻惹來後者深鎖眉峰。
黃景龍一身長衫,朗朗道:“晚生專程來為老爺子祝壽,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此外還帶了份薄禮,為之前那小小的不愉快表示歉意。”
杜老爺子盯著他看了會兒,末了捋捋摻了幾根銀絲的鬍鬚,爽朗笑道:“難得賢侄有這份心,還特地送禮過來。至於那三間鋪子,又算得了什麼!就當叔父送你的小玩意,隨便玩玩吧。”
“那晚生先謝過老爺子的慷慨。今後若再有冒犯,請老爺子多擔待些。”
杜老爺子虎眉一軒,怒氣油然而生,心道:這混賬小子還真打蛇上棍,不要臉皮了。
鑑於四周都是客人,杜老爺子不動聲色道:“賢侄說的哪裡話,先入坐吧。”
黃景龍往前走了兩步,把杜月生旁邊的人往邊上擠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