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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把我帶到命案海灘來了,潘榮海和盧邑就是在這裡被發現的,今晚我可不打算找鬼魂聊天。”林澤笑得有些勉強。這兩樁發生在他轄區內的槍殺案到目前為止連個嫌疑犯都沒能圈定,實在有損他“臨海福爾摩斯”的名聲。
郝峻沒有說話,忽然甩開林澤衝向海灘上一處黑洞洞的凸地,此處真是黑得出奇黑得徹底,來自遠處住宅區的微弱燈光和懸掛在海邊圍欄上路燈的光芒根本照不到這裡,似乎全宇宙的黑暗都是從個地方遊離出來的。他仰面感受著夜晚、海浪的危險氣息,雙手開始一顆一顆地解開自己身上的扣子。
林澤悄無聲音地來到他身後,卻沒有出言阻止。郝峻很快就完全□了,年輕健美的身體如同神祗一般毫無瑕疵,在黑暗中看起來簡直比月色還要迷人。他慢慢地走向大海,四周是沒有盡頭的黑暗,猙獰得似乎能夠吞噬一切,可郝峻決心戰勝一個人類對黑暗和未知事物無力虛飾的恐懼,所以絕不會允許自己停下腳步。
當腥冷的海水沒過他頭頂時,恐懼消失了,痛苦沒有了,連地心引力都不再是一種束縛,所有的一切忽然變得簡單而純粹,如同回到了母親的子宮內。他在水下待了大約一分鐘,然後雙腳用力一蹬,飛魚似的躍出海面。夜太黑浪太大水溫偏低,有理智的人都會選擇上岸,或者說根本不會冒險下海。他卻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在兩米多高的大浪中表演蝶泳,以一種驕傲又無畏的姿態。
林澤默默注視著在波峰浪谷裡時隱時現的結實脊背,對於郝峻用近乎自殺的方式來發洩心中痛苦他最初是很不以為然的。不過,這個男人天生就有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輕易吸引住旁人的眼球。
雖然是初秋,子夜時分海水的溫度依然很涼。一個小時後郝峻終於遊累了,踏著浪花回到海灘。林澤並沒有轉身迴避他溼漉漉的裸體,反而很欣賞地“嗯”了一聲。郝峻甩甩頭髮,絲毫不在意他灼人的目光,光著身體走過去,把嘴靠近他耳邊輕聲吐氣,“我最喜歡放煙花,擺好位置,開始點火,導火索嘶嘶作響,等待,等待,耐心等待,‘嘭’的一聲火信升空,滿天煙花綻放出比星空還要燦爛的光芒,不懂得守候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這份特殊的美麗。”
“你這不叫放煙花,一把鹽又一把鹽的拼命往下撒,你是在醃鹹肉呢!可惜多情種遇著了個傻大個,他那裡還沒有醃成鹹肉,你自己倒快變肉乾了!”這番話在林澤嗓子眼裡轉了好些圈,到底沒敢說出口,只好在心底對自己搖頭苦笑。郝峻是驕傲的,驕傲到決不會容忍任何人來施捨憐憫,這一點他早該想到。於是揚起眉毛一笑說:“郝少爺,我當了大半夜多管閒事的傻瓜,您總不至於連頓早飯都不捨得賞賜吧!”
王海一夜風流快活,第二天滿面春風走進市公安局大門時,迎接他的卻是劉長庚那五官挪位,且膨脹了近一倍的肥胖臭臉。劉局長憤怒地朝他大喊:“昨天晚上為什麼關機?局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是刑警隊隊長卻跟我玩人間蒸發!”
“出什麼事了?”王海臉色急速慘變,連忙追問站在一旁的遊波。
“隊長,”遊波哭喪著臉回答,“米嵐死了!人從二十八層高的樓頂跳下來,碎成一灘……省廳特派小組正在調查取證,他家裡還不知道這事………”
王海聽到這個訊息十分震驚,呆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又問:“什麼時候發生的?”
“晚上11點零5分,從國貿大廈頂樓天台………現場遺留有他的手機、證件、錢包等物品,出事前他還發了個簡訊給我。”劉長庚氣哼哼說完就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王海。簡訊時間顯示為昨晚11點零四分,內容是:我對不起田法醫,對不起同事們,對不起生我養我的父母,永別了!”
“特派小組懷疑他就是我們在找的那個內鬼,因為省廳很重視,特派員又不辭辛勞親自介入調查,知道自己遲早要露餡,所以………自殺。”劉局長眼尖發現汪源曦同志正朝這邊走過來,連忙很狗腿地大聲吹捧了對方一句。
劉長庚說完這幾句話後輕出了一口氣,似乎因為可以迅速了結法醫物證室被襲案件而感到如釋重負。這使王海感到不快,他忍不住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尋郝峻的蹤影。昨晚出事時他手機沒電,其他同事因此找不到他,可郝峻對他的行蹤一清二楚,為什麼沒有來簡愛家呢。
汪源曦趾高氣昂的走過來,活像一隻鬥雞。當他看到王海臉色慘白,心中頓時感到十分痛快,於是就下了個非常輕率的決定。雖然正式的法醫物證報告最快也要在48小時以後才能出爐,他還是當眾宣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