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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燈光燦爛的路上。
法拉利最後在一棟別墅前停下。謝子天沒有開燈,摸黑走進了客廳。浴室裡傳出稀里嘩啦的水聲,顯然有人在淋浴。他一牽嘴角,憑記憶來到酒吧取了兩瓶力啤,脫下外套坐到沙發上,用扶手磕開瓶蓋後喝了一大口。
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片刻後一個全身赤 裸的男人走了出來。“吧嗒”一聲輕響,謝子天開啟了沙發旁的一盞腳燈。藉助微弱的乳黃色燈光,他用鑑賞的眼光盯住那人看。完美的線條,漂亮的肌肉,正當壯年的男子如同阿波羅一般健碩傲然。那人毫不介意對方充滿情 欲的目光,反有些自得地從他手中搶過啤酒,一仰脖“咕咚咕咚”就是半瓶,喝完後很享受地出了一口長氣。
謝子天最欣賞的就是他這一身肆無忌憚的痞氣,就好像他若是自認屈居亞軍,天王老子都不敢稱第一。這人只有在與他獨處時才會褪去偽裝,毫無掩飾,彷彿還是當年那個同穿一條褲衩,一塊兒在孤兒院中掙扎,一塊兒做夢要成為大人物的夥伴兄弟,而不是平日裡道貌岸然的精英分子。
“還是力啤好啊,再貴的酒喝著都像馬尿,只有這個才對我胃口。”那人一屁 股坐到謝子天身邊,把雙腳擱在茶几上。這種當地產的草根啤酒每瓶只賣一塊半,卻是他們倆共同的最愛。以兩人如今的財勢與身份,喝力啤實在有些寒磣了,想當年這玩意卻是奢侈品,只有過節或是有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捨得買。
“那我呢,”謝子天一甩長髮,眼角飛起絲絲妖豔,“合你胃口嗎?”
“這還用問!小黑,我的小黑!”那人猛地撲倒謝子天,用力親吻起來。謝子天其實積攢了一肚子火氣,怎肯由他肆意妄為,立刻反擊,一個肘攻被對方擋住後馬上又使出鎖喉手。那人用手掌猛切他的脈門,謝子天縮手伸腿,膝蓋兇狠地朝對方腹下三寸頂過去。
那人知道他是真的惱怒, 避開要命一擊後只得翻身坐起,無奈地說:“小黑,我們好不容易見一次,你又鬧脾氣!”
“蘭德被人發現了,警察在查我。”謝子天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也不起身,一雙眼睛眯著,長而濃密的睫毛下似藏有無邊春色,說話的聲音更是比蜜糖還要甜膩。
那人與他相識快三十年,盡曉他的個性,知道這傢伙與常人不同,情緒越糟糕越是喜歡做出一副愉快的表情。於是收起慾火,正經地回答:“不用擔心,他們手上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你的證據,我會轉移他們的視線,你先忍耐一下就好。”
“簡妮的屍體也被發現了,不過那邊暫時還沒有查出她的身份。”那人頓了一下又告誡說,“小黑,你注意安全。玩歸玩,也要約束一下才行,別太寵他們了,這些年來,因為他們惹出來的麻煩還少?羅蘭德揹著你偷貨出去賣,這才把公安部的人引來臨海。簡妮更絕,你不肯娶她,她竟然打算向警方檢舉你,幸好最後是落在自己人手裡。”
“你從來不管我和什麼人上 床,怎麼,吃醋了?”謝子天語氣不善。他特別討厭對方那種冷靜客觀、公事公辦的性格,就算他故意和別人上床也從來不介意,只會叮囑一聲“注意安全”而已。他心頭火起,一巴掌拍掉對方手中的啤酒瓶,罵道:“安全,安全,你他媽的是賣安 全 套的!”
力啤在腳下骨碌骨碌地滾動著,瓶口噴出汩汩白沫。那人微皺眉心,話語裡的溫度也開始往冰點下掉,“小黑,你今天情緒不好是因為壓力太大了吧!如果你對眼下的處境感到厭倦或是懼怕了,可以退出,我決不勉強!我們倆這些年在蘇黎世銀行的匿名戶頭裡存了不下二億美金,足夠你下半輩子用的。”
“你說什麼!”謝子天暴怒了。兩個一無所有的孤兒,立誓要聯手同心打下一片天地,不再捱苦受窮,不再被人歧視,這其中的艱辛與血淚自然不必多說了,可恨的是生死與共了近二十年後這人居然懷疑他的誠心,問他是否要退出。他跳起來就是一記左勾拳,又快又急,那人趕緊一仰頭避開,謝子天右手的擺拳又夾帶著嘶嘶風聲到了,“砰”一聲,正好打中面頰。
那人吃痛,眼中也露出怒色,左手猛地擒拿對方肩關節,謝子天斜身避讓,對方趁機近身一步,手肘驟出,正撞在他的腰裡。謝子天捂住腹部向後退開三步。兩人各自揉揉傷處,都痛得齜牙咧嘴,於是相互怒視,忽然同時大叫著撲上去,什麼招式技巧都忘記了,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般互相扭住拼命廝打。
謝子天力氣稍遜,被那人壓在身下,就用力扯著對方的耳朵想翻身。那人痛得直吸氣,忙一把拉住對方的長髮反制。謝子天最恨別人碰他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