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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床往外跑,吊針扯住了我的手,顧不得大量回血的針管我一把將它扯開。拉開門卻撞上詫然的幾個人,我無心理睬他們的詢問,只是問他們:“蕭然呢?蕭然在哪?告訴我蕭然在哪?!”
不知是不是我此刻的模樣太過猙獰可怕,他們幾個人滿臉驚恐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說:“……楚蕭然,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現在還在特護病房。”
我突然有一瞬的欣喜——我的蕭然還活著!他還活著!但隨後從心臟傳出的疼痛迅速傳遍全身——蕭然還在危險期?!
我聽不見身邊的人說了什麼,耳中嗡嗡直響,我跌跌撞撞的往特護病房跑,心裡只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絕對不能放他離開,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拉回我身邊。
“蕭然……”
隔著一層玻璃,看著我的蕭然全身被繃帶裹得面目全非的躺在那裡,我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疼得我就連站立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昨天蕭然渾身是血,直挺挺站立在我面前揮舞砍刀嗜血的模樣到現在還在刺痛著我的眼睛。那一刻我毫不懷疑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就是他,而最愛我的這個人而此刻他卻躺在那裡生死未卜!我真的無法接受。
“蕭然!蕭然!你這傻瓜,你這大傻瓜……”我拼命的想將手指穿透玻璃,想要觸控我的蕭然,然而玻璃的冰冷卻透過我的指尖冷透了我的骨髓,“蕭然蕭然……”
“喲!哭啦!真難得,這世界上除了錢還有你在意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冷心冷血六親不認的惡魔呢!”不知何時B市新任市長路風站到我身邊。
我並沒有覺得尷尬,只是有點驚訝。伸手一抹臉頰,果然滿手的水漬。我愣住了,從我記事起我就沒哭過,哪怕是當初餓了幾天肚子的時候,哪怕是後來販運走私物品被人用槍抵著腦袋的時候。
“人說男人流血不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周博陽,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嘛!”路風繼續譏諷道。
我並不覺得尷尬也不想理他,因為如果這世上能有人讓我流淚,那人必定是蕭然。如果他能好好的醒來,哪怕要我站在大街上對著所有人將眼淚流乾,我也願意。然而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的范志毅卻突然用他那特有冷硬的聲音幽幽開口:“男兒有淚不輕彈,”頓了一下,頗為感慨的長嘆一聲,“只是未到傷心處!”
路風被噎了一下氣結,嘲諷的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范志毅接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路風冷哼一聲:“自古以來頭斷在美人手上的英雄可真不少!”
范志毅幽幽的道:“牡丹花下死做過也風流。”
路風突然衝著我嗤笑道:“博陽,你可真找了一位能說會道的手下!”
路風漫不經心的道:“哪裡!不過是高中語文學得比較好。我高考語文考了一百多分呢!”
路風被氣笑了,瞪了范志毅半天,哼的轉過頭去,冷聲問我:“聽說你頭上縫了五針?”
我沒回答他,只是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蕭然,問:“警方查到了什麼?”
“不過幾個地痞流氓閒的沒事,隨便找個路人生事。剛好你們兩個倒黴給撞上了。”路風冷淡的開口。
我這才轉頭看著他,我相信此時我的眼神相當恐怖,因為一向以理智著稱的路家大少像見了鬼一樣面色陡然慘白,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雙腳不自覺的退後一步,隨後他就連跟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低著頭聲線微微顫抖道:“……我已經讓我的人去查了。有訊息說,之前張文遠和那些人渣曾接觸過,但還不確定。”
我收回視線看著裡面蕭然安靜的睡顏,問:“志毅,你查到了什麼?”
“是張家的人乾的。張文遠、王振清一家都還在國內,只是藏身的確切地點還不確定。趙哥的人還在搜尋,他承諾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
聽到他的話。我手指死死的掐進手心,此時嚴重懷疑蕭然曾說過的話,我哪裡會是他的太陽?明明就是他的災星!深吸一口氣我冷哼一聲,當初對付張王兩家,我跟趙鴻毅的協議就是由他肅清張王兩家殘餘的事,之後與張家有關的黑勢力全由他吞併。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我諒他不找到說法也不敢來見我。
“你們……”路風兩眼死死的瞪著我們,憤恨的開口。
我掃了一眼他那表情頗為複雜的面孔,冷聲道:“我說過,我只是商人,也只在乎利益,其他的事我不管。黑道白道我沒興趣。但是,只要觸犯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