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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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站著的人，立即吩咐老周停車。
昏黃的路燈將楚凌風的影子拖得老長，光暈打在楚凌風側臉上，令人有點看不真切。
楚凌風就這麼倚靠在杆子上，右腿彎曲、腳尖抵住身後的杆子，上半身微微向前傾，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低著頭像是在沉思……臨冬的夜晚極其寒冷，使得楚凌風撥出來的氣息都好像會從白霧直接結了冰霜……直到沈墨下車朝他走來，他都沒能發現。
“凌、楚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出口的瞬間沈墨就反應過來現在已不是五年前，叫‘凌風’也是當初在國外的一次晚宴偶然間遇上，楚凌風親自要求的，在此之前他都是叫楚凌風‘學長’……只是今晚的楚凌風有一種令人說不出的感覺……是落寞麼？
聽見沈墨的聲音，楚凌風立即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站直身體轉向沈墨，咧了咧嘴，朝沈墨揚起他那招牌性的陽光笑容：“小墨，你回來了。”
“嗯。”沈墨走近楚凌風，看見他臉上凍得有些發紅，可依舊很有風度地朝自己笑著，那種溫暖和煦的笑容，讓沈墨差點以為自己在臨冬的夜晚看見了太陽。
楚凌風側過頭朝沈墨的身後看了看，然後解開自己脖子上圍著的圍巾給沈墨圍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墨臉上，楚凌風笑得依舊燦爛溫和：“你剛才叫我一聲就好了，車外多冷，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一感冒就要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你想急死張媽麼？”
圍巾上還殘留著楚凌風的味道，令沈墨心中一暖，長久以來憋悶在心中的仇恨在此刻能夠稍微放一放，抬頭朝眼前猶如親哥哥一樣的少年揚唇一笑：“你會比張媽都急。”話一說出口，連沈墨自己都愣住了……這像不像是在跟楚凌風撒嬌？萬一他誤會了……
將沈墨眼中懊悔全部看在眼裡，楚凌風心中隱隱刺痛，但看著沈墨的眼睛卻還是笑成了月牙。楚凌風伸手揉了揉沈墨柔軟的髮絲，像個大哥哥一樣輕聲教訓著他：“還好意思說，如果沒有我瞞著張媽給你偷偷帶吃的，你肯定會一天到晚嫌自己嘴裡沒味道，鬧彆扭能鬧上好幾天。”
“有麼？”沈墨見楚凌風這麼說，也稍稍放寬了心……只不過以前的他真的有這麼‘無理取鬧’麼？
“怎麼會沒有？”楚凌風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伸手摸了摸沈墨被凍得有些紅的小臉，看著沈墨的眼神愈發地貪婪，也愈發地落寞：“小墨。”
“恩。”沈墨也沒有躲開楚凌風的手，只是覺得今晚的楚凌風跟平常大大咧咧的樣子有所不同，他的身上籠罩著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悲傷，連帶著沈墨的心情也一下子低落起來。
楚凌風長長的嘆了口氣，手指在沈墨臉上輕輕地摩挲著：“我要是走了，誰來保護你？”
沈墨一怔，不由得皺起眉頭：“什麼走了？”
“我爸要我出國深造。”楚凌風笑著放開沈墨，笑容說不出的落寞：“明天早上的飛機，是不是很快？”
“是很快，不過楚伯父也是為你著想。”沈墨覺得自己有點冷血，通常在這種時候應該安慰一下即將遠行的人，可話到了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硬生生地像是在給楚凌風提前送行一樣，無情地就跟在與陌生人說話……沈墨突然在想，要是當初自己選擇的不是陸錦揚而是楚凌風，這一切是不是又都將會不一樣？……只是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如果’。
失落像是無魚之海，平靜又深邃的可怕，最終楚凌風還是什麼都沒說，笑著張手將沈墨納進懷裡，嗓音疲憊不堪：“天氣冷了就多穿點衣服，反正我們小墨都很苗條，再怎麼穿都不會影響美感……”半晌，那句到了喉嚨口的話才低啞地憋了出來：“如果有空，就給我打電話，我會一直等著。”如果你想我，就給我打電話……但楚凌風終究還是沒能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恩，知道了。”沈墨的鼻子有些酸澀，他想留住楚凌風，卻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去留住他……自己欠他的終究是無法償還的感情。
“好好照顧自己。”楚凌風用力地將沈墨往自己懷裡摁了摁，像是要把他直接嵌入自己的身體那樣勒地沈墨連肺都隱隱作痛，喘不上氣……
放開沈墨，楚凌風笑著朝他眨了眨眼睛：“回車上去吧，別真的感冒了，到時候張媽找我算賬，我連走都走不成了。”
走不成最好……沈墨最終沒能說出那句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話語就直接轉身朝車門走去……對於楚凌風的愛情，沈墨只能自私地回以拒絕，既然給不了他什麼，又何必拖著他一起受罪？
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