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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擠壓,強勢的氣味竄入,帶著菸的苦澀,卻不是聞習慣的牌子。
他說:「想起來我是誰?」
發酸的下顎,冰涼的手指,還有不停撞上鼻頭的眼鏡架。
你是……
從高處下墜,重力加速度摔落地面的瞬間,陸朝整個身軀一震,床鋪搖晃一下。他,在黑暗中被自己嚇醒,胸口起伏著喘氣。
秦直。
陸朝盡力睜大眼睛。燥熱,舌肉往敏感的口腔黏膜舔了一圈,麻麻癢癢。
第一次,他在敵人面前逃了。
不知道怕什麼。
他硬了。意淫著項平端射出來,只有空虛。
(9)
(9)
「哎,你昨晚睡覺在抖什麼,鬼壓床啊?」
六點鐘放早飯,臭龜排隊打完菜站在陸朝旁邊的位子,原本坐著人立刻端盤往別桌擠過去,眼色好的不得了。陸朝往左側靠了點,餐盤黏在從沒擦乾淨的桌上,一動,碗裡的白粥灑出來一些。陸朝不太高興,一大早就這麼衰尾。
「沒什麼。睡著了不知道。」
「偷偷打手炮吧?熱得要死,誰還像你蓋被子。」臭龜邊講,一雙筷子邊往粥裡攪,白色的稠狀汁液順著下滴。陸朝看了食慾全無,悶不吭聲,幸好還有一個饅頭啃。
「你庭開的怎樣?那誰,秦直有沒有弄點…疏通一下。」打個響指,臭龜話中有話。那張嘴臉,不管正著看斜著看都一樣令人作惡。陸朝機械性回答:「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跟沒事一樣,不怕被法官判個七年八年。」
光啃饅頭只覺得喉嚨有夠乾,陸朝連回都懶得回。結果惹毛臭龜,手一掀,還在冒煙的白粥便整碗倒在陸朝身上,陸朝被燙的跳起來,「幹!你故意!」
臭龜涼涼地甩甩手,說:「沒有啊,我不小心。」
爛到爆的招數,陸朝氣的牙癢,「媽的,我幹拎娘才不小心!」
「那邊在幹什麼?!」
酒鬼導師從餐廳門口快步到陸朝這張桌子,手裡頭棍子已經抽出來待命,在空氣中揮舞‘咻、咻’風聲。
「他用髒話罵我!」臭龜當然要惡人先告狀,只是他料不到的是,導師手一抬,棍子卻大力砸在他背上。臭龜一下子打趴在桌面,推翻餐盤汙一身都是肉鬆白粥。
「不是你先惹事他會罵你?!」然後拿棍子往前隨便一指,「陸朝,你換去坐那裡。」
不止臭龜,幾乎所有人都不可置信。臭龜在這間寢室算頭頭,當初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給了導師多少好處打通關,根本沒人敢惹。但現在明顯風水輪流轉,陸朝似乎壓在臭龜之上。
本想藉此整陸朝的臭龜硬生生捱這一下,然而丟光的面子比什麼都要痛。他死盯著陸朝,沒想背上又是一聲鈍響。導師注意到臭龜的念頭,更兇惡的喝斥:「再看!再看我就關你禁閉!」
可惜,陸朝絲毫不覺得快意。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是誰出的一份力。
陸朝寧願自己被打。不怕惹上臭龜。
怕還不起。
用完早飯回到寢室。沿著白線走跟螞蟻列隊一樣的路程中,一個個頭不高的男孩子跑來通知陸朝,說床鋪已經換好了,改在和他一起,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怯懦與討好。陸朝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也知道他是打雜的,換句話說就是食物鏈的最下層。小扒手而已,偷的次數太多才不得不關進來。
陸朝本想問清楚,突然心中一動,算了。點下頭,說:「謝了。」然後那男生像小跟班跟著陸朝一塊走,陸朝很不習慣,轉頭伸手拉他前進一步。
「你怎麼稱呼?」
「魏。」男孩子看起來大約國一、二,小心翼翼的樣子陸朝怎麼看怎麼彆扭,皺著眉毛問:「喂什麼?」
「我…我姓魏,大家都叫我魏!」說這話的時候帶了點賭氣,但仍舊不敢大聲,畏畏縮縮。
「我問你全名,這麼喜歡人家叫你喂?!」
不自覺有股恨其不爭的感覺,陸朝只想他太沒骨氣,卻也明白這是強凌弱之下的必然。
「反正…反正你叫我魏就好了,我什麼都能做…」
「不需要!」陸朝臉色差,聲音一厲,魏就馬上縮到床邊邊的角落去,巴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小點消失。
別人或許不能體會,但,陸朝再清楚不過。
「我不會打你,除非你犯到我。」陸朝看見魏抱著膝蓋只露出兩顆眼睛,那眼神,像照鏡子。他突然覺得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