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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說要找人陪你嘛。」
「幹!去吃屎啦!」帶頭的先閃人了,跟屁蟲們當然也只有滾蛋,留下被圍的那一個人,按著肚子直接坐在路中間喘息。
細細的雨絲宛若針尖刺向地面,烏雲密佈無預警大雨說下就下。
「啊…下雨了。喂,你沒死吧?」
他一抬頭就被垂吊的鍊子打到臉頰,這個男生穿著和自己同樣學校的制服,感覺卻更像酒店泊車小弟。不過早上出門的時候,鏡子裡的自己也滿像。
驚呼,是立刻。
「幹!你的頭是怎樣?!」
地上的男生被雨淋到溼透,漆黑的顏料從頭頂一塊塊褪去,慢慢露出一種奇異的顏色。
「幹,布丁頭哎。借摸一下。」
說是借也沒法還,人家還沒答應就伸出手,像摸小狗一樣,手指穿進發絲裡再滑下。
哼,又要開始了。問啊,敢問我就揍死你!
絲毫沒注意到對方發火的視線,男學生蹲在他面前,看著自己整手掌黑色,再看向他。
「靠北,你很無聊是不是?幹嘛先染金再噴黑啊?小心被死老猴抓包,抓你剃一條『中山高』。」說著往自己頭中間比一道手刀樣。坐在地上的人愣住,連又被輕巴一掌腦袋都沒反應。
「喂,我二甲,項平端。他是龐智,叫他胖子就好。你勒?」
「我…」
他嚥下喉頭髮癢的咳嗽。大雨,果然爽快多了。
「陸朝。」
「招?」
看著眼前人糾起兩條濃眉,像小孩子學發音一樣不確定的喊。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掉出去。他想讓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縱使只有厭惡。然而,再也不同了。
他試圖清楚、耐心的解釋。這種情緒,也是第一次。
「朝。早上的那個『朝』。」
對方‘哦’一聲意會,不自覺彎起半邊嘴角,盯著他的眼睛說:「陸朝。我記住了。」
就算只是偶然。就算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一天,不過是假性近視帶來專注的錯誤。
而那一份模糊,卻將以另一種形式,在他的心底,逐漸清晰。
(2)
(2)
有沒有過,突然間醒過來,卻搞不清楚現在是幾號?
上午、下午?清晨或夜半。
那是一種無所適從的虛,讓腦子裡一片空白。
陸朝睜開眼,那塊黴斑好像已經很久了。從自己踏進鐵籠裡一個月,溼熱的空氣讓他覺得,或許再一個月就能看見牆壁上面長出一朵香菇。
同一間寢室有四張組合床,上下鋪,一張床上還要擠兩個人。完全不認識。不過,也沒什麼值得認識。全軍式化管理,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半小時打掃,六點準時早飯。接下去就看你運氣夠不夠好,要是能分配到一個好導師,那麼就有得打打球、上點什麼學校裡的課。運氣差的話,沒有導師允許,通常是導師前一天喝太茫睡過頭忘了,全班就只能待在自己的寢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門是第一道鐵門,像『監獄風雲』那樣,鑰匙長長掛在皮帶間。二門還是鐵門,手風琴一樣橫向拉開,一看好多個XX,X到眼睛都花了。
這種日子,無聊的讓人長毛。
雨下的很大。睡旁邊那個人好像因為失手殺死他爸才進來。
這裡只有結果。所以慢慢的,大家都不會說自己為何而做,一概都是像說別人家的事情,直接了當嗆出法官敲槌子的罪名。
妨礙自由、恐嚇勒索。
案子還在審,不過坐高高那個老頭看他的眼神,已經下判決。
現在到底是幾點。
黑暗中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時針與分針的走向。早知道應該先換個數字表再去投案。
習慣把表戴在左手,因為出拳頭是右手。這是項平端和胖子莫名其妙送他的SWATCH,也是唯一一樣。
在心裡,不用叫橡皮。可是一講到『項平端』這個名字,大腦只反射出南日的聲音。沒有自己。
真他媽怪。
「陸朝同學,你原來的那位觀護離職了,現在改派一個新觀護給你。在裡面,記得敲門之後進去,要有禮貌。」
少年觀護院裡都稱『同學、老師』,是為了不讓受少年法制裁管控的青少年們感覺被辱。不過,說是這樣說,紙上寫寫而已。光是引路的導師酒臭味都還沒散,表情裡的鄙視就更藏不住。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