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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偏過頭望著秦直,一站一坐,視線在空中相撞,誰也不肯退讓。胸膛起伏用力呼吸,粗喘著雜亂無章的情緒,縫隙開始龜裂,而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自己後悔。
「這件事結束,我不會再來找你。說到,做到!」說完便毫不猶豫急趨。
決絕的背影是陸朝不可撼動的意志,秦直急忙撐著柺杖想站起,並對著何毅品喊:「小刀快攔住他!」一個不留神用左腳踩在地上,輾心一樣的痛。支援不住身體重量,腳一歪,柺杖‘砰!’一下掉到茶几上,人也應聲摔倒在地。
何毅品趁陸朝經過時一把抓住他手臂,後者一揮手要甩,卻因看見秦直的狼狽而遲疑,就這樣被何毅品反手扣住。
「一覺得危險就立刻離開,你能答應我?」
陸朝一頓,馬上回:「好!我知道。」
何毅品放開陸朝,後者心想還有何毅品在,牙一咬,不敢回頭趕緊離開。
秦直眼見陸朝跑出家門,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在茶几上。
「何毅品!你放他去壞事麼?!」
何毅品站立在秦直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明白自己的優勢,便是將言語用作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凌遲。
「我知道,他會去調查黃呸。不是他去,是魏竹去冒這個險就可以麼?我知道,你不要他受傷害,要犧牲也是犧牲別人。」
眼底深灰的悲哀滿溢,又隱約含了一絲痛快。所以雙面刃,傷人亦自傷。
「所以我也一樣。早一天抓到兇手,你就能早一天平安。我不在乎犧牲任何人,包括陸朝。」
包括我。
何毅品同樣清楚的是,秦直不會原諒他。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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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從家裡跑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小川。電視新聞一報出那死法,他想到秦念,他想到這種致命的『意外』絕不能發生在秦直身上。所以,縱使秦直拿兩個人的關係做威脅,他也不後悔。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陸朝按小川說的地址,問了一樓賣檳榔的西施才總算找到。比馬路還矮一截的鐵皮小屋,外面堆滿廢輪胎和回收品,用簡陋來形容都是稱讚。
小川將陸朝迎進門,陸朝無所謂,一屁股坐在光看就快散架的摺疊椅子上。小川臉色不太好,低頭倒白開水時候,衣領裡露出來一段脖子,有一點一點的紅。
「事情就像電話我跟你說的,那醫生掛了,我想應該是黃呸乾的。臭龜不在?」
手一晃,水灑了點出來,小川很快把寶特瓶蓋子轉緊,說:「出去買飯,馬上就回來。」
「喔,那他知道這事?」
「知道。」
「還有……這你的吧?」陸朝從腰後抽出一管軟膏,卡壓著背痛,姆指和食指捏著尾端在小川面前搖晃。小川眼睛一圓,急忙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是我哥的!」
「小川。」陸朝直盯著人瞧,聲調放的很低。「你草莓種的不錯。這個,好用嗎?外面一般買不到吧。我要不要告訴臭龜勒?」
好巧不巧,說人人到。臭龜從外面回來,開啟門先看見漲紅臉的小川,再來是一臉玩味的陸朝。
「幹!還我!」臭龜大步上前想從陸朝手裡奪回,陸朝手腕一轉,反讓臭龜撲了個空。
「這你的喔?!不是小川用…」陸朝說著嘎然中斷,眼神在冒火的臭龜與小川之間來去。忽然感覺自己碰觸到什麼不該碰觸的,陸朝馬上站起來將軟膏主動交還給臭龜,嘴上卻講:「跟小川開個玩笑而已。那個,我來找你問黃呸的事情怎樣了?」
臭龜接過,隨手塞進褲袋裡,眼睛看著陸朝。沒一下子,他把飯盒遞給小川,又從另一邊褲袋掏出一包皺扁扁的煙,手朝門外一比,自己率先走出去。
臭龜點了根菸,軟煙包抬手湊向陸朝,陸朝想一想,還是搖頭不要了。門前面一條臭水溝,蚊蟲多得不用說,陸朝甩手東揮西揮趕蚊子,等臭龜開口。
「是黃呸做的。昨天晚上我看他進一間公寓,很快就出來。我以為他去送貨,也是你講了我找報紙看才確定。」
踏了踏地,陸朝的球鞋在沙堆上踩出一個印子,又胡亂抹去。
「我想找小川商量件事。」
臭龜沒回答,小川從門後面出來,喊一聲:「陸朝。」
氣氛說不出的微妙,彷佛正經歷一場過渡。昨天、今天以及未來。選擇讓過去真正過去,成為記憶中的一部,而非全部。然後重新開始。
小川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