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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方漠的胳膊,小聲地:“喂。”
男人沒有抬頭,但也並沒有拒絕地接了過去,說了聲:“謝謝。”
從沒有在對方口中聽過這兩個字的榮山,此刻卻也沒有任何驚訝的感覺,這並不能讓他有一點點的高興,反倒讓他更加難過了些。
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什麼樣的狀況都遇見過,然而他還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方漠,兩個人互損了許多年,就連上次男人中槍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挖苦。
但不知怎的,現在那樣的話語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心底大概也隱隱地感覺到,這一次也許真的是不一樣的。
榮山想不出要說什麼話來緩和沉悶的氣氛,索性就拍了拍男人的肩,姑且算是一種力所能及的安慰。
“我很遜吧?”方漠抬起頭苦笑著說道。
“呃。。。。”榮山意外地看著他,爾後點點頭:“有一點,不過老實說,我還以為直到我進棺材都不會見到這樣的你呢。”
他之前也從不知道好友竟是如此地喜歡那個男人。
“哎,你對這小子是真的吧?”
方漠揉了揉泛著血絲的眼睛,像是要把床上的那人看得更清楚似的,自嘲地撇了撇嘴角:“什麼真的假的,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這裡。”
指了指沾滿血漬的胸口:“很疼。”
疼到連每一次的呼吸,都要消耗力量。
說著類似於表白的話語,可是當事人卻還在沉睡,榮山突然有些同情起好友了,人人只看過他的囂張,他的不近人情,卻沒有人知道他顯出悲傷時的表情時是這個樣子。
“雖然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我真的想拿個鏡子給你。”
“為什麼?”
“也許連你自己都沒有見過你現在的樣子。”榮山嘆了口氣:“不過見不到也好,我怕你會被自己嚇到。”
方漠只微微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哪會有這種事。”爾後又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聲音沙啞地:“你相信嗎?是我害了他,這一次。。。。都是我的錯。”
“如果他一開始就沒有和我在一起,或許現在他還在過平靜的生活。”
榮山想安慰他,於是也沒有多考慮地說道:“他過去的那種日子,就算沒有你,也平靜不了多久,所以你沒必要。。。。。”
方漠打斷他:“至少會是完整的。”
從跟那個人認識的第一天起,他就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看做對方的救世主一般,哪怕知道這樣的想法並不可取,可他還是無法遏制心裡早就紮根的優越感,但是直到到最後,自己反倒成了對方的拖累。
有些諷刺,但卻是事實。
榮山沉吟一會兒:“那你是打算照顧他一輩子嗎?”
“我想是的,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就會照顧他,這也是我的責任。”
榮山看著好友,沉默地消化了這句話,對於世人從不相信的永遠之類的誓言,他此刻卻是深信不疑,因為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食言。
“你為什麼沒有笑我,明明以前就告訴過我。”方漠擼了把亂糟糟的頭髮,“為什麼這次沒有說我是自作自受?”
“因為直到現在我都還不能確定,遇見這個人對你究竟是好還是壞。”
沒等方漠想明白好友的話,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突然發出微微的呻吟,他趕緊將手中冰涼的酒罐放在一旁,俯□去湊到對方的跟前:“醒了嗎?”
蘇凡睜開眼就見到一張髒兮兮的面孔,直到視線逐漸清晰,他才認出眼前的人就是方漠,昏睡過後,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但是視野裡的這張臉的的確確變得十分憔悴。
經歷了那樣的事,以至於現在安靜地躺在這裡倒越發地顯得不真實起來,右手被繃帶牢牢地纏上,無法動彈,但總覺得跟隨了自己20多年的那根手指還在。
不過他知道有種感覺叫幻肢痛。
“你。。。。”本想問對方感覺怎麼樣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方漠頓了頓說道:“想喝水嗎?”
蘇凡搖了搖頭:“你的傷怎麼樣了?”
被問到早已經忽略的傷,方漠只覺得有些羞愧,彷彿背叛了對方的感覺,於是也不願意多提及,只說道:“那種事情,你不用擔心了。”
兩人說著話,榮山找了個藉口離開,只在出門的前一刻,深深地看了蘇凡一眼。
有了單獨相處的空間,病房內卻沒有再響起說話的聲音,兩個人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