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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週志勤確定了湯健要調到Y省當一把手之後他就一直有點擔心。
這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很就沒出現了。
黎淼看周志勤這個反應還以為周志勤有什麼把柄被湯健抓住了,他完全沒有自覺──他自己就是周志勤最大的把柄。外人眼神兒都好著呢。
第十七章 回不了頭 02
災後重建肥了的人不止黎淼一個,手比他黑的也不只一人。
湯健的調令十一月三號下來,他四號就走了,是給局裡捅了一個大簍子,然後屁都不放一個的走了。
去年底的時候黎淼還叉著腰嘲笑本地的電信系統被“洗牌”,現在湯健把這股禍水引到了電力系統。
要說跟政府的關係,周志勤還是很過硬的,他畢竟是本地人,湯健雖然也在這裡十年了,但是畢竟不是本土的。
可架不住政府公檢法一個個也是餓狼。
這種壟斷性國企洗牌對於他們來說第二次災後重建,一個個都摩拳擦掌。
周志勤得到風聲的時候就想到了湯健這個王八犢子,很快也就印證了他的猜測。很多資料都是湯健提供的。
那麼理所當然,周志勤也就下了狠手把以前湯健的人一個個拎出來,送去給紀檢的墊墊肚子。
局裡很快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自不在話下,黎淼也嚇得天天鑽到財務室查賬。生怕有什麼紕漏別人先抓到。
周志勤表面淡定,但是他知道自己才是湯健的目標,現在只是在打外圍戰,真正的鬥爭還沒爆發。
他不敢對黎淼說──湯健大概會重點從你下手。
但是就算周志勤不明說,很快黎淼就醒過味來了。他憂愁的小眼神暴露了很多負面情緒,周志勤摟著他,又親又吻也挑不起的興致。
兩人還真有點中年危機的感覺。
其實看著一個一個被請進去卻怎麼都沒放出來的人,黎淼已經慌了神。
周志勤也不是不怕,他的小辮子多了去了,他的人何止黎淼一個,隨便一個人把屎盆子往他頭上一扣,他就跑不了了。
每天兩個人都只能睡三四個小時,黎淼也上年紀了,很快面板看著就不再白裡透紅,周志勤給他燉雞湯他也喝兩口就說飽了。結果沒幾天胃病犯了,還去醫院報了三天到。局裡都在傳黎總監是嚇得腿兒軟,怕進去,所以精神失常進醫院了。
面對這樣的流言,黎淼什麼都不能做。
他只能靜靜的等待這次風暴過去。
有兩三個進去的人託了關係,加上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就給放出來。第一批有人放回來,黎淼也鬆了半口氣。
可是看著那些放出來的人都兩眼無神,他也有種兔死狗烹的錯覺。
黎淼的手下也進去兩個。
其中一個跟他跟的日子比較長的小童的老婆還找到黎淼家裡,哭著求他託託關係,讓自己進去給老公送件襯衫。
黎淼也沒辦法,最後找了幾個人都碰壁。周志勤也勸他別去找人了。
環境帶來的壓力叫黎淼一下子瘦了五斤,現在他只有116斤了。
黎淼被帶走那天,局裡很多辦公室的窗戶口都伸出了脖子。
有人害怕,有人覺得痛快的。
只有一個人心裡是難受的,那就是周總。他把局裡發的圓珠筆的掰斷了。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一整天,晚上九點才離開。
以前周志勤一點都不會有害怕的感覺,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今他卻不敢說他能不能保住黎淼,更不知道他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官位和明天。
他知道自己如果失去現在的一切,那麼不單單意味著自己可能會老死在監獄或者吃一顆槍子兒。還意味著鵬飛的光明未來可能就沒有了。
即使自己不坐牢,鵬飛也要比他有官位的時候多奮鬥二十年。
這就是差別。
黎淼第二次坐警車的感覺很糟糕。雖然這次還不是正經的警車,不過是檢察院的車,他卻比上次打麻將被抓的時候還怕,手心全是冷汗,差點就要被嚇得尿褲子了。這麼多年了,黎淼平時裝得再怎麼二五八萬,到頭來還是這個慫樣兒。
周志勤一定想不到,他還沒到地方就差點哭了。
只在電視裡看過“雙規”是怎麼一會兒事,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的。
黎淼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一開始根本沒人管他。他口渴得嘴唇全裂了,關到第二天,才有人遞了麵包和水進來。沒過多久,問話的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