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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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正直的人麼?崇拜者們將我當成聖人,可我捫心自問:我正直麼?
什麼樣的人才算正直?
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因為知道我過去的人都已經死去,真實被淹沒,因為我將是最後一個死去的人,因為真實不再,所以我才是個”正直”的英雄。
我又去看了老闆,沒了他的大嗓門,Mallarpa的很多東西都顯得很不習慣。獨自一人乘車來到墓地,這裡空蕩蕩似乎毫無人跡。天陰沉著,隨著秋雨而日漸寒冷的風讓我豎起衣領,慢慢踱到這沒有名字惟有銘語的墓碑前。
墓前的黃紙被雨淋得零零落落,風一吹便顫動起薄如細膜的紙角微微呻吟。
我一人,整個墓園只有我一人,站在雨裡,任細密的雨腳打溼髮際。
誰都不知道我們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大家都只按著自己心中的理想,走著自己的人生。Kei的言語再次加重了我對往後路途的迷惑,何去何從,該如何走完?沉默的墓碑,也再無法拎起我的衣領對我大聲呵斥說:小子!按著自己的理想走下去!
身邊忽然響起了悉索的腳步聲,我回首,看見一位身著西裝的男子站在我身邊,同樣驚異地發現居然會有人在忌日以外的日子裡來拜訪此處的長眠者。他的手裡帶著一束蒼白的馬蹄蓮,在雨中微微的搖擺。男子有一張輪廓分明但又不減斯文的臉,幹練的短髮,細長的眼眸與斜飛而起的眉毛。他不失為一個有氣質的美男子,獨自走在雨裡,在驚愕後慢慢走過我身邊,在老闆的墓碑前放下了手裡的花束。
“我知道你,Syou,首領身前最看重的人。”男人在我開口前先出聲,“他總對我說:這人能成為新的領導者,而不是我的兒子。”
我隔著細細的雨腳看他,而他的眼睛一直都盯著墓碑,彷彿留戀了很久,才慢慢轉到我臉上。
“我們一直都很相信首領,所以都很期待你的表現。”
隨後,他伸出手:“鄙姓唐,名學優。希望以後能有與您合作的機會。”他的眼睛深黑而冷漠,直射我的雙瞳沒有半點掩飾。我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Kei那樣堅信我能成為新的首領。
唐學優,在我離開之後依舊站在雨中。也許他與老闆之間有著說不清的恩惠與無法完成的回報。他身為Mores高層幹部之一,之前也一定受到過老闆的提拔,才以這樣年輕的姿態得到了老頭子們的地位。雖說Mores並不是龐大,可階級卻也依舊存在。
上車前,我回首看了看雨絲裡的背影,沉痛似乎已經溶了在了深深淺淺的水窪裡,等待陌路人一腳踏碎。
秋天,就在這樣細雨的滴答聲中度過。
我擁著Kei,聽白紗簾外雨絲的滴答聲,雨腳細細密密像落不完、積不滿的回憶,落在紗簾浮動的窗外,溜過翠綠中泛上蒼黃的樹葉。
醒來時發現蒼黃滿地,一股人生蒼茫的感慨。如此蕭條的秋天,神安排它意味著什麼呢?
春天是新生,夏天是繁華,秋天是死亡。
那冬天呢?白雪皚皚,一望無垠的蒼白是什麼呢?我問Kei。
重生。
Kei對我微笑;冬天是為了等待春天而存在的;Syou 。
重生的冬;迎來新生的春。
望著瑪萊巴,想起身在東南亞的自己很久沒見所謂的白雪皚皚了。冬天是這等蒼茫枯燥,除了陰冷的雨便是蒼灰的天,於是我總在祈盼春天的翠綠;那些被傳說中的白雪掩埋的;有罪惡;有希望;一起等待春天的萌發。
“Syou;生日快樂。”
第十束鬱金香輕輕地放在我懷中;Kei迷人的男中音縈繞在身邊;宣告我十七歲的到來。我從
窗前回視;看到Kei站在我身後;溫柔的灰藍色眼睛凝視我。寧靜的空間裡;只有雨點沙沙掠過玻
璃的聲音;好像心中某個角落裡的小小騷動。
音響裡的女高音正在隨著小提琴輕輕吟唱;捲舌的義大利文伴著她清亮柔媚的嗓音在房間裡迴盪;如一種醇滑的紅茶滑過面板;散出一絲情慾難以抑制的薰香。
我吻著Kei因削瘦而微微突起的肋骨;輕輕噬咬;吸吻;逗的他咯咯直笑;最終變成了細小如蚊吶的呻吟;像窗外的雪片掠過液體的聲音。小小的一聲;在鏡面上蜻蜓點水地一落;便杳無蹤跡;波瀾不見。
冬天的落雪掩蓋了死亡;等待重生。
Kei仰起蒼白的身體;金髮在閃動間揚起一蓬金霧;月白的身體彎成一道美麗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