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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這樣,再見。”
掛上電話,陸溪在鏡子前從新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這是前些天到商場裡買的一件米色風衣,價格頗高,穿著也算體面。當夏庭語看見他的時候不免有些吃驚,平時省吃儉用各方面都井井有條絕不容許半分浪費的他,怎麼會跑去買這件風衣和行李箱裡那些價格都在中上的休閒裝。
而陸溪在看向夏庭語的時候只是愣愣一笑,竟有些傻兮兮地說:“總不能讓學長丟臉吧。”
心裡暗潮洶湧,學長看著學弟臉上的笑,心裡暗潮洶湧不是滋味,卻依舊擺出一副女王的姿態將自己的行李全部丟給他,讓他拿下樓,而自己則去停車場取車。
夏庭語的車是白色的保時捷,將行李都放進後車廂的時候,陸溪突然就覺得貌似他很多東西都是白色的:床單、襯衫、T恤、MP3、耳機、筆電……幾乎是入目都是白色。不是有人說嗎,喜歡白色的人都是內心茫然沒有安全感的人,他們儘量讓自己的世界變得明亮而不是被黑暗包裹。
“還不上車?”
微微的走神被學長打斷,他急忙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車上緩緩地放著一些輕音樂,兩人默契地都沒有開口,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便已經到了機場。經過了一定會發生的飛機晚點,下了飛機還要乘車行駛一段路程,所以到達夏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差不多晚餐的時間了。
下了車,陸溪又很主動的將行李搬出來自己拿著,才有時間抬頭打量著這豪華的別墅式房屋。
“三少爺,您回來了!”
面前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的老人眼神有些激動,應該就是電視上看到的所謂管家一樣的人物。
而面前的學長看起來就淡定得多了,只是眼底閃過一絲暖意,隨即點點頭,朝陸溪看一眼,就徑直往正門走。陸溪當然會意地拿著行李跟在他身後,雖然行為有點像小跟班,但那比夏庭語高那麼十多公分的身材在剪裁得當的風衣的襯托下加上大步流星昂首挺立,倒毫不遜色於雜誌封面的那些男模了。
一進門,迎面來的就是更加激動的夏媽媽。她眼含熱淚,眼角的皺紋因激動而顯得分明,抓住久未見面的兒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有變瘦變黃,沒有吃苦,才放心地說:“小語,歡迎回家。”
“嗯,媽,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我回來了!
短短的對話卻讓陸溪心中感慨無限。父母的早逝造成了陸漓害怕打雷的陰影,同時也促使了陸溪的早熟,記憶裡那些父愛母愛早就已經變得模糊了,有的時候甚至都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
“老王,老王……”夏媽媽喚了幾聲,跟在身後的王管家立刻走上來,“把少爺的行李拿進房間。”
“是。”
話音剛落,陸溪就覺得手上一空,自己的行李和學長的行李都被那個王總管和兩個女傭一起拿走。
“小語,這是……”
“媽,我給你介紹個人。”這才想起身後還站著一個學弟,他一拉,將陸溪往前拉上幾步,然後挽著他的手,微笑道,“這個是你兒子我的男朋友。”
被挽著的人因為事先早已被學長告知他要做的事,現在聽到那三個字震驚是有但卻不明顯地顯露,反而從容一笑,用最迷人的笑容伸出手道:“伯母你好,初次見面,我是陸溪。”
夏媽媽看著陸溪溫和的微笑,眼底雖依舊有些暗淡,卻滿臉慈祥:“小陸啊,我們家小語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照顧學……庭語,我很開心。”想了想,他還是換掉了學長的稱呼,這樣比較像是戀人吧,哪怕學長這一輩子都不能喜歡他,但只要這短短的十幾天裡,有那麼體驗過就夠了,真的……夠了吧。
“媽,我肚子餓了。”說完拉著陸溪大步流星地走向餐廳,為的只是掩蓋聽到那個稱呼而微紅的臉和無處安放的情緒,可到了餐廳就有些後悔了,主位上坐著一個面色嚴肅,看著報紙的人。他聽見腳步聲回頭看,正好就看到了四年前用高爾夫球杆狠狠地打過,然後四年沒見的“不肖子”,此刻正牽著一個男人站在餐廳門口。
夏爸爸的怒氣經過四年的洗禮已經淡化了,雖然依舊不能接受,但也沒那麼排斥,看了他們一眼,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回來了?”
夏媽媽從後面跟上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拉著兩人入席,飯桌上的眾人都保持沉默,只有刀叉碰盤子的輕微響聲。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索然無味,所以夏庭語早早地就拉著陸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