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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快速的撩了李澈一眼又垂下眼簾,“我很乾淨,真的。”
李澈把他的頭攬在自己胸前,默默親吻他的頭頂。許沖沖深吸一口他身上香水和體味混合的成熟男性的氣息,胸口有點堵,熱熱的,毛毛的,癢癢的感覺向四肢蔓延,他有種想到大街上去瘋跑一下的衝動,遲疑片刻,環住了李澈的腰。
快二十歲了,一咪咪幸福的感覺首次來敲門,許沖沖卻並未察覺,因為,他們不熟。
關於老城區拆遷的多方協調會在君誠集團的總部會議室召開,結束後送市領導下樓的時候,方君誠經過李澈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別下去了,在這裡等我!”
李澈知道不妙,指揮著工作人員趕快收拾起杯子、菸灰缸之類的,看看屋裡沒什麼利器了,鬆了口氣靠門邊上候著。果然,方君誠一進門,捲起手中的檔案就抽在他頭上。
“你早上出門沒照鏡子嗎?這副樣子還來開會!不知道給你的臉拍照的記者比給市長的還多嗎?”
李澈摸著頭訕訕地笑:“不就一點小傷嗎?我不小心撞門上了。”
方君誠一把扯下了他毛衣的高領,指著一道道的抓痕“大熱的天西服裡面套高領毛衣,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啊?!”
李澈求助地望向方君誠的秘書,跟了他十幾年的老人兒了,早已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唯恐天下不亂。沒辦法,低頭認錯。
“方總,別生氣啊,只是個技術上的失誤,失誤……”
方君誠見他狼狽的樣子,也憋不住笑了,“李澈我跟你說啊,別以為你兒子都十五了我就不好意思打你了,你要是敢有損集團形象,我饒不了你。”
李澈連連點頭,貼著牆根兒落荒而逃。秘書爆笑,方君誠不解地看著他。
“老大,你就不問問他讓誰給撓的嗎?”
“切,”白了秘書一眼,“關我屁事。”
秘書望天,嘀咕:“怎麼有點酸啊?”
方君誠踢了他一腳,“靠,活膩歪了?幹活兒去!”
一邊等著電梯,方君誠一邊琢磨:“媽的,何方神聖?連我都沒給他留過那麼多記號啊!”
許沖沖帶著奶奶去拆遷辦按照市政府的優惠政策遞交了特困申請,因為李澈提前交代過了,給了他們一套六十多平米的兩室一廳,沒用交錢。而且作為首批遷走的前十名住戶,每家獎勵了五千元錢。另外,李澈給了許沖沖自己家原來一套舊樓房的鑰匙,讓他們暫住。奶奶為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高興地一夜沒閤眼,許沖沖也沒睡,心裡也說不清是啥滋味,反正就是個亂。
籤合同那天,奶奶見到了李澈,從他手裡接過了獎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說感謝大恩人。李澈唬的趕緊也跪了下去,說這是我們該做的您可千萬別這樣。於是這感人一幕被隨行的電視臺記者拍下來放到了週五的晚間新聞裡。李賽賽看完了說爸你們這不是拿沖沖奶奶作秀嗎?
李澈正在廚房裡忙活,停下手想了想說:“有作秀的成分,不過爸爸那一跪可是真的發自內心,不要把我想的太不堪啊。”
賽賽撇嘴笑,說週日全市初中組足球決賽,就在他們學校,問李澈能不能去助威。李澈為難,太忙了,儘量吧。
“許沖沖可答應我去了啊,你不去別後悔。”
李澈心虛,噌地從廚房裡竄出來,緊張地問:“你為什麼叫他去啊?你們啥時候成朋友了?”
“我喜歡他啊,多單純的孩子。”賽賽往沙發的角落挪了挪,“當然,不是你那種喜歡。”
李澈摘下圍裙扔到一邊,盯著賽賽的臉:“你以為自己多大了,管你老爸的事?”賽賽低頭不語。
李澈知道自己兒子早熟,但他不希望賽賽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很辛苦。這樣一想突然覺得對許沖沖很不公平。一張白紙,瞬間就被自己用一種顏色塗滿,再沒有別的機會呈現出別樣的風景,自己,是否很自私?
許沖沖來的有點早,對著在場邊熱身的李賽賽舉了舉手中的丫丫打了個招呼,李賽賽跑過來,接過丫丫親了一口,惹得觀戰的女孩子一片尖叫。
許沖沖搖搖頭抱著孩子退到看臺上,好奇地四處打量。慧遠中學是所謂的名校,和他沒能畢業的普通中學沒有可比性,他看著來來往往穿著統一校服的花朵一樣的男孩女孩,沒心沒肺地想:“要是那天沒碰到李家父子該有多好,自己還可以繼續欺負這些小屁孩兒,搶他們充裕的零花錢。”
正高興著,手上一輕,丫丫被人抱了過去。
是李澈。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