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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過多,霍震濤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將葉季桐拉上來,但他始終沒有放手,即使傷口越裂越大,子彈越戳越深,血越流越多。
手剛一得到釋放葉季桐立刻撲向男人,哭著看著男人的手臂,想碰又怕弄疼男人,心疼之下哭的更加厲害。
這淚中或許有激動,有恐懼,有心酸,有難過,有感動,不管是哪一種,總之,每一滴都是為霍震濤而流。
車子直奔周文清的診所而去,兩個人都受了傷,需要滿上治療。
葉季桐坐在手術室的大門外,看著緊閉的白色大門,心中焦急萬分。醫生帶他做檢查,他怎麼都不肯去,羅毅他們幾個勸了半天也沒勸動。
他怎麼放心去做檢查?來的路上男人的傷口一直流血不停,止都止不住,雖然男人一直微笑著對他說沒事,可因為失血過多而泛白的嘴唇是騙不了人的。他從沒見過男人如此憔悴的樣子,在他面前,男人總是一副王者的樣子,高高在上,氣勢不凡。而現在男人的模樣真的讓他很心疼,看著被血溼透的衣袖,看著男人忍受痛苦卻還要強撐無事,葉季桐心裡難受極了。
他覺得自己好無能,好軟弱。幫不上男人的忙,還拖累了男人,甚至之前還認為男人拋棄他。男人是因為他才會受傷,如果他沒有去圖書館,如果他同意羅毅貼身保護,如果他能夠更堅強些,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看不到男人平安出來之前,他絕對不會離開這裡半步。
寂靜的空氣被開門的聲音打破。幾個護士推著昏迷中的霍震濤緩緩走出手術室。
葉季桐第一個衝了過去,緊緊注視著男人,彷彿他扎眼的功夫眼前人就會消失一般。
其他人也圍了上去,周文清摘下口罩透氣,看樣子有些疲憊。“你怎麼還在這裡?為什麼沒去做檢查?”看見粘在床邊的葉季桐,眉頭一緊,滿臉嚴肅。以往溫和的周文清很少發脾氣,現在卻板起了臉,說著抬手招呼護士過來帶葉季桐走。
葉季桐焦急的攔下她,“清姨,我不要緊,我想知道他的情況,他平安了我會乖乖的去做檢查。”
周文清看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子彈打中了動脈,失血過多,好好休養憑他的體格很快就可以恢復。”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葉季桐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一整夜,又是驚嚇又是生死分離的,折騰的他早已精疲力盡。現在男人平安無事了,支撐他最後的動力消失了,葉季桐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耳邊響起大家擔憂的呼喚聲,醫生護士急促的跑動聲,葉季桐只覺那些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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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明朗的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吸頂吊燈,白色的木藝窗,窗前擺著一個形狀優美的花瓶,裡面插著一束白色的梔子花,襯得花旁穿白色病號服的男人越加讓人心動。
“醒啦。”
“嗯。”
碧藍的天空,一群快活的鳥兒伴隨著陣陣清風舞過,太陽毫不吝嗇的釋放著能量,金燦燦的光芒打在兩張笑臉上,幸福的讓人嫉妒。
經過檢查,葉季桐被吊在空中的時候,雙臂過度拉扯,導致左肩關節脫臼,兩處重度韌帶拉傷,右臂幸運些,只有一處拉傷。
霍震濤牽著葉季桐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藤原軒,袁斌,魏遠,羅毅都笑噴了。
刺眼的白色繃帶裹著兩條受傷的胳膊,大肆肆的掉吊在胸前,葉季桐是左臂,霍震濤是右臂。在房裡的時候他們大多是坐著還不太明顯,現在倆人往這一站,那叫一個對稱,再加上兩套傻大的病號服,那更是……嘖!
用魏遠的話來說:“這倆人簡直就是絕配,受個傷都這麼心有靈犀,你左我右,天生一對。”然後幾個人又笑成了一片,再然後一人捱了霍震濤一腳。
兩個人四條胳膊,目前僅剩霍震濤左邊這一條可以正常使用了。
在醫院呆了四天有人就忍不住了。雖說私人醫院,也可以說是霍震濤自己的醫院,因為當初是他出資建的。雖說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已經將單人病房強行改為雙人臥室,不過兩張床是分開放的,原因很簡單,主治大夫,我們偉大的清姨說:“你們倆身上都有傷,要靜養,睡眠是很重要地,運動是要儘量減少地。”
別提當時霍震濤那張臉有多綠了。
而且醫院這種二十四小時無微不至,盯梢似的護理也實在讓霍震濤無從下手,搞不好什麼時候,兩人正熱乎著呢,一個推門就進,春光外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