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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接送他們至目的地。
而那部車子,看起來價值不菲──摩砂晴實對車種沒什麼概念,後藤警部是曾經見過了,潮見了則在心底驚呼。
看似樸實的海港小鎮會出現這種高價位的進口車,足以顯示出擁有它的主人翁的身價之不凡,讓潮見了不由得猜測這次的喪家來歷或許不容小覷,特別又要勞動警方出馬的程度。
他瞄了一眼後藤警部,對方已經收起方才閒談間輕鬆的表情,轉換上一副辦案中會出現的精明幹練臉孔,察覺到他的視線,他向潮見了無聲地點點頭,間接印證他的猜測,這使得潮見了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測。
「我先來說明一下。」向司機打過招呼,後藤警部清清喉嚨,開場白道:「你們知道最近有某一位企業家的兒子被綁架的訊息嗎?」新聞應該也有報導。
摩砂晴實抬頭望著他,維持一貫的沉默──他沒看電視的習慣,自回國後跟外界其實有一大段脫節的距離。
「嗯、如果我沒記錯,似乎是……東宇商事這個企業?」依稀曾看過這項新聞,潮見了回憶:「被綁架的是黑澤社長的獨身子,犯人似乎曾是被害人的同學。」的確是最近挺轟動的一個社會案件。
「沒錯,」後藤警部點頭,沉痛地表示:「後來因為黑澤社長特地施壓,媒體才沒再大肆報導。事實上,兩天前我們找到被害人黑澤先生的遺體了。」
「這樣啊……」黯淡了臉上的光芒,對於這個無可挽回的結果,潮見了僅能深表遺憾,「所以等一下化妝的物件就是黑澤先生?」
「是的。」還有後續尚未說明,他頓了頓,不過由於目的地已經到達,只好暫時先把話題打住,「等一下再說明吧。」
盡職的司機將他們一併帶往主屋內的一個房間裡頭。
迎接他們的除了躺於榻榻米中間的床鋪上、面容處蓋了一層白布的遺體,還有一名約莫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以跪坐的姿勢伴在他身旁。
見他們前來,他轉了個方向,行禮,「勞動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姓藍田,藍田清歌。」男子先做簡單的自我介紹,「憐的遺體已經解剖完了,原本打算這麼納棺,不過後藤警部說他可以替我們介紹優秀的化妝師,讓憐能完成某一部分的願望……麻煩你們了。」深深地鞠躬。
雖是沉著穩重的語氣和態度,卻可從言談中看出失去至親後那股無法彌補的悲痛。
「請問,黑澤先生的願望是什麼?」始終保持沉默的摩砂晴實開口問。
「『腳』……」移動了位置,輕輕掀起被子一角,讓三個人均可顯而易見遺體主人右腳膝下少了一部分肢體的事實。
「這……」潮見了不著痕跡地倒抽一口氣。
「其實這不是此次遇害所造成的傷痕。」藍田清歌知道他似乎誤會了,趕忙解釋:「憐生前罹患癌症,幾年前已經先切除了這部份的肢體,而黑澤社長有替他將切除的部份保留下來。憐偶爾會說著、希望能用右腳射門──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他真正的願望,但我想他心裡應該還是希望能保有右腳。」
因此,他希望藉由遺體修復的技術,讓憐至少能以一副完美的軀體模樣離開。
至於針對這次遇害的部份……如果憐選擇原諒,那他也會說服自己去原諒那些加害者的。
「不好意思,我知道摩砂先生不作修復了,還這樣為難你。」期盼的眼神凝視著面無表情的摩砂晴實。
室內的靜默持續了很久,很久。
「修復工作需要有直系家屬簽署同意書。」許久之後摩砂晴實不挾私情的語氣、公事公辦地敘述,隨後道:「請問,您和黑澤先生是什麼關係?」
雖然料到對方遲早會這麼問,真要回答時藍田清歌看似沉穩的面容仍是隱約泛起一絲紅潮,「不瞞你說,我們是……戀人。」雖知道同性戀人不一定被大眾廣為接受,然而即使害羞,口吻中仍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聞言,潮見了比方才更為訝異──他完全沒料到後藤警部竟會為了讓摩砂晴實「重操舊業」,選擇下這步狠棋!
既然如此,他更好奇當事者接下來會如何反應。目光順勢移往挺著筆直背脊、正襟危坐的男子。
「不是直系家屬,就不能簽署同意書。」果斷地拒絕。
「但、摩砂先生,黑澤社長全權交給我處理,你可以放心。」聽到他否定的理由在同意書上頭,藍田清歌連忙補充。
「直系家屬才能簽署同意書。」他僅是漠然地重複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