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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怎麼顯得這樣的高興了呢?」有人從後抱著我; 熟悉又遙遠。
我沒有響應他;
只是把手上拿著的軟尺收了又放。 他玩著沒勁兒; 又放開了我去鋸木板去了。 我遠遠的看著他; 他恰時也抬起頭來看我;
沒有由來的交換了個微笑; 我感到自己整個都被抽空了; 只餘下軀殼站在這裡。
他還是待在那裡忙他的活;
點點的油漆沾上額角; 顯得很狼狽又可愛。 他還是那麼的好看; 在陽光下活潑得像朵太陽花。 花園的空間不少;
但都被這個沒有條理的男人胡亂佔去了; 我看著不是辦法; 唉了口氣下去幫忙收拾。 突然他用力把我抱住; 猛力的團團轉了幾圈;
他開心的笑著; 我卻有點不知所措; 只管緊緊抓著他環腰的手; 那反而使他轉得更快更急。
「唉呀!!」最後嬉鬧在我們的大力士不小心拌倒一桶油漆後結束。 躺在地上; 我看看他; 他看看我;
也沒有誰願意先從地上起來。 還好身下的都是草; 不然真是要摔破頭了。
到我伸手去拉他的時候;
他扁著嘴說:「不要; 我摔痛了。」
「你自找的。」我嬉嬉的笑著; 也不再伸手去理他。
不料這時他竟轉過身去; 貎似心灰意冷的碎碎念著:「唉呀; 心都冷了…
本來想著要為我的霜秋親手弄間黑房玩玩的。 沒想到人家不領情也罷了; 竟然留下個傷員也不理了… 唉呀; 枉費我一片好心…」
這個人還有什麼形象可言? 我看著好笑; 卻不想連他的保標也去笑話他。 於是我把身子湊近了他;
半是抱怨半是安撫的在他耳邊說著:「那你說要怎麼辦才好?」
我邊說邊著他的頭髪。
前些日子我想到相片如果拿到外頭沖印好像不太好; 萬一有那個人看到了說給別人聽; 對他的聲譽也會有影響吧;
畢竟在一個男人的相機內無端地出現很多袁總的生活照也是件於理不合的怪事。 所以我想; 還是自己一手包辦好了;
也省了外出的麻煩。沒想到他不知從那裡聽說了這個主意; 興致高昂的說要幫忙弄; 我看男人好像都有某種近似建築家的夢想;
於是也任由他去做好了; 雖然我自己來也是可以的。
然後他就花了半個小時去鋸出一塊二十乘二十厘米的木板;
很遺憾地並不合乎我的需要。 然而他百折不撓的精神理所當然地沒有受到打擊; 繼續的在我的花園內放肆地發揮鬧事天分;
甚至拒我善意又理性的幫忙。 「你坐在一旁待著就可以了。」他向我叫著。
我對此沒有意見;
也真的坐在一旁就在看。 可三個小時過去了; 我看到的還是一塊平整不齊恰以矩形的木板; 儘管我要求它是方形的;
但某種先天不足的毛病似乎難以彌補。 至於我還要待在這裡多久呢; 也真是隻有天知道了。
他聽到了我的話顯得很興奮; 卻也裝模作樣想了好一會才回應。 「最少也要有一點點獎勵吧?」
我看著他哭笑不得。 本來以為他只是鬧著玩玩而已; 沒想到也堅持了頗久; 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原來也就是為這個目的嘛? 唉…討賞就討賞吧。
我撥開遮擋視線的頭髪把臉湊上去; 蜻蜓點水的吻著。
他的反應也夠激動; 伸手環在我背後就抱著不放; 死死的把我按緊了才是甘心。 於是一個吻就變了兩個; 三個; 四個…
到他終於滿意地放開時; 天都快變成紫色的了。
鬆開了他的嘴我顯得有點缺氧而毫無防避; 我呆呆的看著天空。
他在我耳邊吹氣; 癢癢的不太好受; 接著他說:「很美吧; 要不要拍下它呢?」
我說聲好;
然後就到樓上去拿了照相機; 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背影; 寬厚而沉實的坐在石階上等待我。 突然我覺得倍受感動;
到發現的時候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按了下去拍了好幾張。 閃光的強烈刺激了那個人; 他發現後馬上猛然的撲了過來;
嘴上嚷著不公平不公平的把照相機奪去玩著。
「只有你一個人拍我太不公平了!」他說著; 就向四面八方亂按亂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