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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小;
你變得漂亮了。」坐在身旁的蕭媽突如其來的一句; 我回過頭來; 卻看見一臉難看的表情。
「怎麼了?」我無所謂的攤開手。「不是應該說我英俊的嚒?」
蕭媽狠狠的又來一杯。「你是漂亮。
漂亮的東西才會有人買的。」
「那多好。」我笑笑。
蕭媽看看我; 又似有什麼話想說;
可也不作聲; 只是隨便的在嘴中滑出一句:「那就好。」
我空著手; 蕩蕩的不知缺了什麼。
這時蕭媽抽出了她那個銀色的、很男兒氣的煙盒晃到我面前。「來一根吧。」她說。
我只是搖搖頭;
輕輕的一句:「不用了。 我戒了。」
「戒了? 哈; 為什麼?」蕭媽的笑卻帶點不屑。
「他不喜歡。」我低著頭; 好像犯了什麼過錯這樣。
「哦; 他不喜歡。 他不喜歡的你都要改?
這樣那樣的; 一件件的都要改過來?」她說得有點了然。「為什麼; 阿小; 那是為什麼? 他就要包養了你嗎?」
我點點; 帶點不可置否的答:「他是這樣說過。。。」
也許真的; 我會一件件都改過來;
就為他不喜歡。 也許真的; 他想要和我在一起。
「哦; 這樣。」蕭媽仰仰首; 有點了然。「他管錢的嗎?」
我轉著手中的杯:「不到他管。」
蕭媽聽了; 表情有點嚴肅地把臉湊近:「那為什麼? 阿小;
為什麼?」
我笑嘻嘻的:「你急什麼? 蕭媽。 我也沒有要答應他。」
可蕭媽的臉色始終是那樣難看; 青青的; 又帶點寂寞的感覺。 到底已經四十多歲人了。 可這時我卻想到了妮妮;
可愛的妮妮。
那天我一個人到機場送她; 她也一個人走。 說是要到日本上短大; 然後也許要到歐州跑一趟。
我笑著聽; 心裡卻明白妮妮要走遠了; 從此走出我的生命; 從此自我們各不相干。
她說著說著;
突然停下來撫著我的臉:「秋; 我以後的名字。。。叫洛容琪。」
妮妮當然不叫妮妮; 她也有一個真正的名。
那個年頭; 束著兩股小的可憐的辮子在腦瓜上; 低著頭奮奮不倦地把飯裡的黃豆一顆顆挑出來的丫頭; 叫容兒; 而她不姓洛。
新的手袋; 新的衣服; 新的笑容; 新的名字;新的男人;新的生活; 新的人生。
「恭喜了。」我說。
妮妮想要說什麼; 可和蕭媽一樣; 她們都慣於不說。 只見妮妮低著頭;
把一隻小小的信封塞進我手裡。「有什麼事; 一定要找我。」
言下之意; 沒什麼事; 不要找我。
我當然知道; 可愛的妮妮。
「一定。」我把信封放在衣袋裡; 臉上還一樣的笑。
洛容琪; 是他改的吧? 懂得改名字的男人。
我看著妮妮; 可能是因為表情有點奇怪;
她那顆大眼睛閃著水氣回望我; 水花四濺的; 依依不捨。 我想; 妮妮可能會幸褔; 至少有旁人眼中的那種幸褔。
再見了; 妮妮; 我們各有各的活著。
這樣也好; 至少我們都還活著。
那明亮的記憶轉眼而過; 昏昏暗暗的; 酒吧中亮光教人怠倦。我懶洋洋的回過神來;
只見蕭媽用帶點不安的眼神來看我。 不用那麼掛心吧? 我小的時候; 可不見你曾這樣看我。
「今晚你那位客人要來嗎?」她接著說。
三個多月了。他有時會來找我; 有時不會。
無所謂; 其實並不是那樣重要的事。
「我不知道。」我說。
蕭媽看起來不相信我; 可又不好意思直說; 只好旁敲側擊的說:「那你就都找不著他嗎?」
「用不著找。」我又點了一杯; 奇怪地蕭媽並沒有阻止; 平常的話她一定擾擾攘攘的叫著不要多喝。
難得; 我貪婪的杯。
「可你也不能等他。」蕭媽沒精打采的說。「不能為了等他不理別的客人。」
「我沒有。」說的堅定; 眼睛卻只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