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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有虛脫的感覺。
胸口的起伏下,他悲憫地看向地上的walkman,那機器的插槽已經快散開,林思申想,他大概以後都沒法再聽歌了。
“何必呢?何必弄成現在這樣……”強磊苦笑,臉上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頹然,“原來我的喜歡在你看來只是不夠磊落的要挾,我的請求只是逼迫。”
強磊伸出手來,他似乎想要再次拍拍林思申的肩膀,但林思申下意識地側過了身體,於是他也放棄了動作。
“其實現在想來,我最喜歡那次在英語教研室裡,你‘不畏強權’的勇敢樣子。”強磊忽然沒來由地說了句。
林思申茫然地看他。
但強磊卻已經轉了身,一步步走出了教室。
林思申獨自站著,出了好一會兒的神。
之前激動的情緒此時只剩了寂靜的蒼涼,空蕩的教室裡,他只想嘶喊幾聲……可惜,他終究只是推了推身前的課桌,挪出一大塊地方來,讓自己可以彎腰俯身下去。
他緩緩將手伸向地上的walkman,撿拾的姿勢令他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然後他扣著頭,蹲在地上凝視了好久也許已經不能再使用的,陪伴了他許久的機器。
這時,教室裡響起了腳步聲。
林思申心裡忽然揚起些希望來,他以為,那人折回來了。
也許,自己該對他說聲抱歉。
於是他抬起頭來,可卻在看見來人時,驚得手上的東西都快拿不住。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強磊,是李清海。
59。
“我忘了書在講臺上,所以回來拿。”李清海輕聲說。
林思申仍仰著頭看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心情,緊張、害怕或是希望一切都是夢境……終於意識到自己該站起來時,那一瞬間的直立卻讓他的眼前又閃過一陣昏黑。
他真希望自己就這麼死掉,不用去面對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李清海伸手扶住了他,“你臉色很差。”
林思申茫然地點了點頭,他的確有呼吸不過來的感覺。但又有一瞬間,在扶住李清海溫熱的手的那一瞬間,他心裡又生出些僥倖,也許……也許他什麼都沒聽見,也許他只是剛進來。
李清海扶定他,又徑自彎下腰去,把地上的walkman撿了起來。
林思申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李清海接著道,“好像沒有摔得很厲害,修一修應該還能用。”
“李老師……”林思申的聲音乾澀,只敢看李清海手裡的機器,那機器毫無生氣地被他握在手中,一如現在的他自己。他想,這人必然是聽見了的,無疑。
李清海勉強對林思申笑了笑,然後示意他背上書包,“這裡沒有工具,不介意的話,去我宿舍吧。”
林思申咬了咬唇,不知道這位李老師到底要怎麼樣。但他臉上的笑給人的感覺是真誠的,一如從前,不像師長,更像朋友。於是,林思申只得邁開了步子,跟在了他的身後。
已經再想不動其他,他聽見或者沒聽見,全聽見或是隻聽見了一點點,也許並沒有不同。林思申忽然覺得那是宿命——天底下所有暗不見光的東西,都一定會有被揭露的那一天,在眾人注視下,形容醜陋,無處循形。
林思申跟著李清海來到了他的宿舍,那其實是一棟離教學樓不遠的兩層筒子樓,二中的一些單身教職工住在裡面,條件並不算好,但因為住的人不多,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單間。
李清海的這間在過道的最東面,門一開啟進去,是間只有十坪左右的小房間,房間裡只有一扇窗,正對著過道,然後便是一張床、一個帆布衣櫃和一張書桌。因為沒有書櫥,所以那桌上堆了許多書,不過看得出來,李清海是個整潔的人,那些書被一摞摞碼得整整齊齊。只是這樣一來,書桌上的空間略顯狹窄,而那整個房間,也因為本身的面積而顯得更加擁擠。
“不好意思,房間有些亂。你坐這兒吧!”李清海將鋪在單人床邊緣的毛巾毯拉了拉平,示意林思申坐在上面。然後他又為林思申倒了一杯水,裝水的杯子是他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的一次性紙杯,顯然,他這裡並不常來客人。
“我大學時學過一點修理,還在一家小店打過工,所以,應該能把你這機器修好。”安頓好林思申後,李清海徑自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工具盒,開始幹起活來。
林思申侷促地坐在床沿,機械性地喝著李清海遞來的水。他手腳冰涼,藉著那紙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