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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申的媽語氣輕鬆。
林思申忽然鼻頭髮酸,母親的態度那樣溫柔。自從自己中考失敗後,她似乎也改變了許多,從前,她總是喜歡牢騷和抱怨,以他的好成績驕傲,如果考了稍差些的分數便會臉色難看,但現在他長大了,母親似乎比從前多了些寬容,或者說,妥協,總之,讓他在這一刻幾乎就要拋下所有的包袱,像孩子時候一樣撲進她的懷裡,對她坦白一切內心罪孽。
但終於,他仍是忍住了,因為明白母親的寬容也有限度。
於是,他用手揉了揉鼻子,將感冒的症狀坐實。
然後他聽到媽媽對他說,“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磨刀不誤砍柴工。”
週六,林思申終於沒有再做任何無謂的逃避,按時去了學校上奧數培訓課。
強磊這天來得比他早,坐在坐位上看著他走進教室。
“我以為你今天也不敢來上課了。”強磊在他耳邊說。
“怎麼會?”破天荒地,林思申對他笑了笑。
強磊的臉上閃過驚訝和猶疑,忍不住問,“今天我能得到答案嗎?”
“放學吧。”林思申低下頭,輕聲道。
強磊點了點頭,表現出極大的耐性。
這一整天上課,兩人幾乎都沒有交流,沉默地等待冗長的課程過去。
上課的老師是李清海,作為一所名校的畢業生,他在學術方面的專長似乎很受學校認可,儘管年輕卻仍讓他來講授奧數歸納法部分的解題技巧。
只是,他在上面講得專注投入,板書寫了一版又一版,林思申卻終究只能機械性地在筆記本上抄著那些板書,全然沒把他講的內容聽進腦子裡。筆記本上,他反覆寫著“假設……”“證明……”,後面的字母和數字都必須逐個盯著黑板才能抄個齊全。
林思申想,至少應該抄好筆記吧,過了今天,題目可以回家理解。
強磊在他旁邊顯然也沒聽進去多少,他今天不像從前,總提些問題來為難老師,他甚至上課都沒怎麼抬頭,只自己在書上劃來劃去,讓人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在鑽研更艱深的試題。
終於捱到下課。
強磊在下課鈴響起的一刻便看向林思申,令林思申不禁皺眉,他沒想到強磊竟也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
林思申從書包裡抽出一本物理精編來,翻到自己摺好角的那頁,對強磊說,“這兩題我有些不會,你解解看。”
強磊瞪大眼睛看向林思申,無聲質問。
林思申不看他,只將目光投向正在教室打掃衛生的值日生們。
強磊自鼻腔輕哼一聲,投降般拿起筆來徑自在林思申的書上開始審題。
那兩題的確有難度,強磊做著做著有些較起勁來,草稿紙已經換了好幾張。
林思申坐在他身邊看著,默默將書包裡準備好的東西放進自己的校服裡面。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寬大鬆垮,那東西被他用書包擋著放進去後,除了一點點隱約的稜角外,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林思申輕輕呼了口氣,追著強磊的步驟,開始提醒他解題的思路來。
兩道題目,他事先在家裡已經做了好幾遍。
“你們好勤奮!可以回家了嘿!”最後一個離開的值日生在兩人課桌前敲著桌面喊了句,“人都走光了,什麼題目那麼有意思啊?”
強磊沒抬起頭來,他已經快解完最後一步。
林思申坐在自己位子上,佯裝無事地對那同學揮了揮手。
站著的人臉上適時露出輕笑表情,是那種對“勤奮”表現出來的鄙夷的佩服,終於只是把鎖門的鑰匙扔在了兩人桌上,拍了拍屁股走人。
強磊有始有終地做到最後才抬起頭。
“你找的題目有難度。”他吐了口氣,這才翻開了精編後的答案,看到結果後,滿意地揚了揚嘴角,然後將那書啪地合上,扔在了桌上。
“人都走光了。”強磊說。
教室裡很安靜,冬日夜色降臨的早,窗外的天空已經有了灰暗跡象。這本是週末,此時校園裡也已是空空蕩蕩,再沒有別人。
林思申點了點頭,開口,“你的問題,我考慮過了。不過,我想先問你一些問題。”
“你就是這麼不乾脆。”強磊嘆。
“是啊,我就是這麼個無聊又溫吞的人。所以,強磊,你為什麼還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
“這算是第一個問題?”強磊反著身體背靠向課桌,一手撐起了腦袋,看向林思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