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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上午的十點。
媽媽說要六點才會來給他做飯,他有充足的時間。
林思申慢慢仰倒在自己的床上,眼睛失神地凝望天花板。
他的腦中已然一片空白,連剛剛和某人的見面都已經想不起來。
牆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在走,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口渴。
於是他走進了廚房,熱水瓶裡只剩了一點點水,而且隔了兩夜。媽媽曾說過隔夜的水不衛生,所以他從櫥櫃裡拿出了水壺,準備燒水。
自來水龍頭擰開,嘩嘩地流水瞬間淌下,林思申耐著性子等待水壺裝滿。他又出神了,直到水漫過壺口許久,不停地流向水槽裡的下水洞,他才伸手去關上了開關。
鬆鬆地將壺蓋蓋上,自動打火的灶臺打了兩次才點著。
他看了正燒著水的水壺一眼,恍惚想到這灶臺還是陳�О鎰拋昂玫模�揮汕城承α誦Α�
回到房間時,他脫去了厚重的外套,試著伸展了一下身體,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
他從書包裡拿出了本物理精編,決定再做幾道電學的題目。
他坐到書桌邊,因為是白天,所以他可以不用開啟臺燈。翻開那本物理精編,整本書的前三分之二都已經做完了,題目上或打著勾,或密密麻麻寫了些步驟提示,而後三分之一,幾乎是空白的,他好久沒做了。
微微蹙了蹙眉,他搖了搖頭,不知道兩個小時的時間夠不夠做完這本書,或者三個小時……終於,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提起筆便開始在直接在書上審起題來。
很久沒有這麼投入地做過題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只是想把這本書做完而已,如果能夠做完的話。
做到的第二題就很難,是一道關於電阻的題目,為此他還特意跑到樓道里自己家的電錶旁,研究了一下里面的安全設定。可惜,他仍沒解出那題。翻了翻書後的參考答案,他告誡自己以後這樣的題目別再做錯……
感覺到倦意時,林思申大概已經做了十來道大題了。
那倦意越來越濃,連頭也慢慢發起暈來。
他又堅持著再寫了兩道,手上的筆已經不怎麼聽自己使喚了。
終於,他放棄地趴在了桌上,看來,還是做不完啊……
腦中越來越混沌,耳朵裡的聲響讓林思申覺得自己彷彿被隔離在了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他趴在桌上淺淺揚了揚嘴角。不不,我並不是在期待另一個世界,我只是,太累了。
累得不想動,累得必須先睡一會兒。
終章(上)
彷彿做了一個冗長的夢,林思申醒來之前,只覺得身體沉沉浮浮,不時有強光向他眉心射來,還有聲音在他耳邊或嘈雜或安靜地響起。他的腦子彷彿禁錮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擠得他頭痛欲裂,當痛感越來越明顯時,周遭的動靜也變得更確切。
只是他睜不開眼睛,呼吸也像在與人爭奪空氣。
這混沌痛苦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彷彿聽見了窗邊的鳥叫,於是,像從前每天早上起床時的醒來一樣,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焦距凝集了許久才變得清晰,站在他床頭的女人,手中的毛巾從指間脫離,掉在了地上。
林思申看不見那毛巾以什麼樣的姿態落地,但他聽到了毛巾落地的一聲悶響,然後是女人幾近沙啞,但卻又顯得異常平靜的聲音,她說,“你總算醒了。”
林思申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將眼前人的臉與自己腦中的某張對上號,又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記起,她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媽媽。
於是他張了張嘴,想要發出“媽媽”兩個字的音,卻發現自己的口鼻間罩著氧氣罩,他發出的聲音彷彿微弱的煙塵,剛剛凝聚成白霧撲到那冰冷的透明塑膠上,緊接著就揮發擴散消失不見——他實在不確定媽媽是否聽到了他的叫聲。
於是,他又試了第二次。
這一次,聲帶的震動終於在空氣中引起了一點動靜,他聽到自己幾乎是氣聲的一聲低喚——“媽媽”。
他想再叫一聲時,身邊的女人已經趴在了自己身上,渾身顫抖,將他的手緊緊握住,“你怎麼才醒,怎麼才醒啊!”
林思申終於醒了,在昏迷了近一個月之後。
醫生對他進行了一些智力和記憶力的測試,長時間的昏迷令他的思維能力退化不少,但年輕的醫生安慰著他和他的家人,這是煤氣中毒之後的正常症狀,之後,他會一點一點恢復。
包括他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