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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魚卻依舊能夠川流不息。
林野關上屋門仰躺在床上,餘陽臣的話卻一遍遍的在他耳邊迴響,突然他輕笑了一聲,抬起手臂蓋住雙眼。
終於決定要將過去燃盡,重新開始時,才發現過去的時光早已化作利刃,清晰地將你所經歷的一切都刻在心中;當你看著這顆鮮血淋漓的心臟時,你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你無法將刻著自己過往的心臟跑去,因為失去了心臟的人,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軀殼,又怎麼敢去擁抱他人。
現在,林野就屬於這種人了,他從始至終不過是南山為了報復而擺好的一枚棋子,無論他怎麼努力地去爭奪勝利,只要棋手說放棄,一切就都化作了過眼雲煙;而棋局結束後,所有的棋子也就只是顆無用的石子了,甚至想重新爬回棋盤都不能夠。
林野翻過身去,拿起枕頭抱在懷裡。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沒有你的冬天,連呼吸都好像被凍結了一樣,變得異常困難。
突然有人敲了敲門,接著,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縫隙,女子含著一根棒棒糖探進頭來,繼而蹦蹦跳跳地進來坐在床邊,抬手拍了拍林野,說道:“喂,怎麼啦,跟被人強姦了似的。”
“滾蛋!”林野突然從床上彈起來,抄起抱枕來就朝她扔過去,只是準頭太低直接越過她砸到了牆上。
“我要是被人強姦了,也他媽的是你派去的!”林野朝著孟琛罵道。
“行了行了。”孟琛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問他到底出什麼事了,他進來可不是跟林野討論“誰會去強姦林野”這個問題的。
林野有些不太情願的把超市裡遇見餘陽臣的事大體的說了一下,聽後,女子義憤填膺的一手拍在抱枕上,咬著棒棒糖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太過分了!你等著我去找他要個說法。”
她說著就要出去,卻被林野拉了回來:“你找他也沒用,而且你現在不適合出現,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孟琛“哼”了一聲,扔下枕頭氣呼呼的就走出去了。
夕陽西下,似血的殘陽被黑暗一點點的吞噬著,即將迎來的是一天中的夜晚,璀璨的星辰將會鋪滿夜空,只是再美的景色,在無心觀賞的人眼中,都與一張黑紙沒什麼區別。
這對於林野來說是個不眠夜,但他不知道,餘陽臣也同樣是徹夜未眠。
林野在第十次抬頭確認時間後,剛準備離開,遠處就火急火燎地跑來一個女子,不等林野開口就急忙拉著他去檢票。
孟琛是打著讓林野散散心的旗號,死拉著他陪自己出來看電影,結果買好了票接了個電話就跑出去了,直到電影開場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某人的誠意還真是可見一斑啊。
林野覺得電影很無聊,他本來就不喜歡看,本想著孟琛也是好心才跟她一起過來的,但現在他真是很後悔自己這一舉動。電影放映到一半,他旁邊的位置上又坐下兩個人,林野心想也不是什麼好片子,至於非得趕來看個結尾嗎。
林野打了個哈欠,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靠著,要不是孟琛一直提醒著他專心看,他早就睡著了。
突然螢幕黑了下來,林野本以為演完了,但影院的燈卻始終沒亮起,人群開始吵雜起來,就在這時工作人員才打著手電筒跑進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影院線路出了問題,請有秩序的離開。”
眾人跟進自己的同伴,抱怨著用手機照明離開,林野也趕忙抓住身旁人的手以防走丟,擠在人群中向外走去。
一看到久違的光線,林野不禁眯起了眼睛,適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立刻就抱怨道:“看個電影還能停電,你說你非拉我過來,在家睡覺多……”話才說了一半就卡在了嘴邊,因為林野突然發現他大概是慌亂之中抓錯了人,其實抓錯了人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太黑了,但是為什麼恰好是餘陽臣啊!
餘陽臣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林野,淡定的收回手,走到一旁在臺階上坐下。林野很慶幸他剛剛沒有叫孟琛的名字,不然現在他可能已經被丟到動物園喂熊了。
林野以為像餘陽臣這種人是絕對不會來看電影的,現在看來,他大概是跟別人一起來的。林野無法想象跟餘陽臣一起看電影會是一副怎樣的奇特景象,大概會被逼瘋吧,因為他一定不會做出任何評論,並且能夠面無表情的看任何種類的片子,最多也就是在看到肢解屍體時他可能會跟你談一下這個人的解剖水平怎麼樣……
林野也在臺階上坐下來,不過他不敢離他太近,雖然很想上去跟他搭話,但林野覺得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離他遠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