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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騙我了,伯父一定遭受了巨大的折磨,是不是?”俞瑜悽聲控訴,進了日本人的魔窟,還能輕易出來嗎?
“你別這樣,俞瑜!”許之博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從走上革命道路的那一天,我們的青春和熱血就獻給了我們偉大的事業,獻給了我們的國家!我們要用個人的生命,小家的幸福換取國家的未來和全人類的幸福!”
俞瑜無力的退了兩步,扶著沙發坐了下來,“伯父對我恩重如山,是我,是我連累了他!”
許之博並不瞭解俞瑜的身世,只知道她是孤兒,被伯父撫養長大,叔侄的感情勝於父女之情。
“俞先生把珍貴的東西交給你,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順利逃出上海,到安全的地方去!”
俞瑜怔住了,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皮包,保險櫃裡的幾封信就放在裡面。
水壺發出哨音,濃郁的咖啡香味瀰漫在屋子裡。許之博過去倒了一杯熱咖啡遞給俞瑜,儘量溫柔的安撫著她,“你要休息。這是貝絲太太送的,純正的法國口味。”
俞瑜接過杯子,濃郁的醇香撲入鼻端,減緩了她的緊張。她捧著杯子,像個飢渴的人似地,將熱氣騰騰的咖啡喝了個乾淨。
許之博問:“剛才,看見誰了?”關切的目光,掩不住疑惑。
搖了搖頭,咖啡的熱度讓俞瑜恢復了理智,低聲道:“便衣特務。”許之博看著她,似乎覺察到她眼裡的幾分傷痛。
俞瑜拂去眼角的髮絲,苦笑著說:“在東進洋行,小野認出我了。”
許之博迅速走到窗前,警覺的看向外面:“不等天亮了,馬上收拾一下。”
“等等。”俞瑜搖搖頭,“外面戒嚴,這時候出去便是自投羅網。我給他的是假身份,一時半刻找不到這裡來。”
日本人做事謹慎,會從名片上核實嫌疑人的身份,會費點時間。
許之博點點頭,見她捧著空杯子,情緒很低落,便走了過去,拿開她的空杯子,嘆道:“松尾還沒死。虹口事件後,日本軍部質疑他在上海的執政能力,已經委派特使遲澤前來,有代替松尾的意思。松尾不甘心失敗,正大正旗鼓的搞軍事計劃,對我紅區的破壞性是巨大的。另外,特高課瘋狂的清查地工組織,軍統剛剛建立的特工處也被他們毀了。形式對我們極為不利,上級命令我們立刻撤出上海。”雪懷透過汪偽剿匪司令部的電臺,與上級取得了聯絡,這個命令在虹口事件後,立刻下達。
俞瑜兀自思考,對許之博的沉重並沒有多大反應,直到一個名字清晰的進入耳膜。
“松尾凌睿真不簡單,情報上說,她因為與小明智秀的私怨,在虹口事件上不僅表現極差,還誤傷了小明智秀,有公報私仇之嫌。原本是要遣送東京受審,沒想到她卻翻身了,重新執掌憲兵部特高科——”
俞瑜驚怔,眼前突然跳出那個黑色人影,那張俊冷的面孔。以為自己可以淡漠待之,可即便強迫自己模糊她的影子,那唇邊的或狠或邪的笑意在記憶裡清晰如刻,那一次次曖昧誘惑的,霸道的索取,像電影一般浮現在眼前,流過靈魂的每個紋理。
“如果,她認出了你,會放過你嗎?”許之博審視著她慌亂無措的表情。他接應俞瑜的時候,已經看到那個黑色的背影,也確定她是誰。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俞瑜為什麼要瞞著他。
她眼裡的痛楚,叫他無法再冷靜,“俞瑜?你,你……”
她咬著顫抖的唇角,迎上許之博驚怒交加的臉,反而沉靜了下來,“她,會殺了我。”這句話,給她和她的關係下了判決。轉身的時候,眼裡跳了一顆淚。
凌睿盤膝而坐,認真的聆聽松尾訓話。
“那幾年,你在南洋工作,貢獻巨大。那裡的情況很複雜,你能活下來,是非常幸運的。所以,到了上海這種花花世界,難免會放縱一下,年輕人嘛,遠離家鄉和親人,流連歡場,笙歌豔舞,這樣的事情正常不過。有人告訴我,你的那些花邊新聞,雖然氣憤,我沒有責怪你,我不是迂腐的人,你小小年紀就跟著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做些反常的事情,是可以諒解的。沒想到你玩過頭了,不分重慶的,還是延安的,都去沾惹。實在過分至極!”松尾氣憤的說著,身前的武士刀已經出鞘,閃著冰冷的光度。只是,他的憤怒並不比過去的肅穆嚴重,凌睿很清楚他的性格,越是平和,越是危險。
松尾又訓斥了一陣,有種恨其不爭的意思。才半個月的時間,他灰白的頭髮幾乎全白。
凌睿俯身傾聽,不敢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