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冰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一個字,便衣關上了門。
茶几上有早已沏好的香茶,唱片里正唱著激揚奮進的愛國歌曲。婦人走了過去,拿出一張有著彩色護套的唱片,李斯特協湊曲,換上。
凌睿走進來的時候,湧到嗓子眼的激動生生頓住,她看到沙發上的婦人正背對著門口,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以注視遠方風景般的眼神傾聽音樂。
她輕輕走過去,卻聽婦人笑道:“睿兒回來了,還弄得這麼緊張兮兮的?”
“哦,媽媽。”凌睿露出燦爛的笑容,走到母親的膝前,蹲下身來。
“這次回來的很突然呢,松尾君在信裡沒有說你要回來。”凌玉城疼惜的撫順女兒額前幾根調皮的髮絲,仔細凝視著她,“睿兒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這麼難看?生了病還是受過傷?”她有點緊張,一雙美目露出焦慮和擔憂。
凌睿望著母親,笑道:“是突然點,時間也緊迫,日程都安排好了的。擔心媽媽掛念呢,才接了您過來。”她看見母親滿頭烏髮赫然跳出一根惹眼的白髮,心裡一酸。
“我聽說,媽生病了?”
凌玉城笑得慈祥:“偶感風寒而已,叫松尾君別告訴你。他又小題大做了。”
凌睿關切的看著母親:“媽,別去學校了,我不在你身邊,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凌玉城笑嘆:“我還不會照顧自己麼,你這孩子才叫人不放心。刀槍無眼,生死懸於一線。唉,這場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
說著,她陷入沉思。
凌睿察覺母親的神態不安,心知她在擔心什麼。
“媽,外祖父一家在蘇州,那裡戰事不多,生活還算安逸。”
凌玉城注視著女兒的臉,激動的抓著她的手:“睿兒,你去過?”
“媽,你放心吧,他們都很好。”凌睿點點頭。凌玉城緊緊抓著女兒的手,聲音哽塞:“睿兒,我沒盡過孝道,你要……替我照顧他們。”
凌睿笑了笑,道:“媽,你這是怎麼了?他們已經不認你這個女兒,我就是去了也給轟出來啊,再說了,凌家是書香門第,跟上層有來往,也不需要我去照顧。”
凌玉城悽然道:“睿兒,你答應媽媽,別做傷天害理的事了。你始終是個……中國人。”
凌睿笑得不自然,拍拍母親骨節清瘦的手,冰涼涼的,笑道:“媽,你別操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母女敘別一番,肅冷的會所也增添了久違的溫暖。凌睿看了看錶,不無歉意的說道:“媽,我要走了。”
“這麼快?連回家一趟也不能?”凌玉城不捨的望著女兒。
凌睿道:“對不起,媽媽。我現在要去見教授。”
見女兒鎖著眉頭,臉色也肅穆下來。凌玉城沒再堅持,嘆道:“回去後,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等這件事結束,我會帶媽媽回國一趟。”凌睿伸手將母親頭上刺眼的白髮捺進雲墨般的髮絲裡。
哲也教授被□在郊外一座秘密基地。這裡名義上是精神治療所,實際上是關押重要政治犯的監獄。
基地看不到本該有的軍人和犯人。眼前只有一座高大的白色洋樓,還有身穿制服的醫生和護士。基地負責人接過凌睿的證件及軍部的信函,一絲不苟的檢查了她,然後派專人陪同她去見哲也教授。
禁閉室非常安靜,四周的白色把聲音都吸光了。
哲也教授正把頭顱埋在滿桌子的書堆裡,都是生物類書籍,他正專注的看著一本非常厚的書,印著外國文字,上面抄寫著密密麻麻的日本文字。
凌睿朝那名軍醫道謝,軍醫交代別刺激病人的話後走了。凌睿走進去,看到教授凝重的臉上密佈著皺紋,頭頂微禿,戴一副深度眼鏡,稀稀落落會曲的白髮像火燒山後的殘局似的,鬧鬧的貼在汗溼了的頭皮上。誰能想到日本軍部特工之父如今卻變成落拓狼狽的階下囚!
“哲也教授!”凌睿呼道。
哲也驀然驚醒,抬頭看著喊他的人,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教授,我是凌睿。”走到哲也面前,凌睿激動的打量著自己曾經最敬愛的導師,幾年沒見,導師已經完全沒有軍人的霸氣和狂傲。像極了一個學者。
哲也教授的鏡片閃閃發光。“凌睿!怎麼是你?你不是去了中國嗎?”
不想寒暄,凌睿單刀直入:“教授,我想知道‘幽靈計劃’的真相。”
哲也臉上的黑斑跳動著,像是極力控制著自己激動不安的情緒,聲音像是被抽出來一樣:“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