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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黑白奶牛花流浪狗路過,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走過去咬住他褲腿往右邊拽了拽。蕭天順勢一望,右邊對面街道上有塊非常醒目刺眼的招牌:xx心理診所,包治各種精神病,豎著進來橫著出去,鸀色環保無汙染。”
幾滴汗從蕭天額頭滑落。
俗話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花無百日紅嘛。隨著夏冰搶劫案的結束沉澱,事情還有些餘波未了。法律是不容蔑視的,但人情有時候卻充滿趣味。夏冰沒結案前網友們同情他擁護他,等結案之後,又有不少網友出來指責夏冰這是炒作,是想賺昧心錢。
姑且不論這跟錢有什麼關係,可但凡有了異議,你不讓他說,你就是心虛。你讓他痛快說,就是恬不知恥。
夏冰看著雖然有點心煩,不過自己過自己的,那些人也就是圖一時嘴巴爽快。但很快有一件事他就不能這麼隨意對待了。
冰協最終決定,暫時除去夏冰在世錦賽上的名額。
這其實也在夏冰意料之中,畢竟去世錦賽就代表著國家的臉面,要慎重再慎重。不過這不代表夏冰就要認命,他要為自己的權益盡力維護。
然而讓他驚愕的事情卻是發生在這之後。
“你說什麼?!”
在國家體育總局花樣滑冰部的辦公室裡,夏冰不可思議地瞪著眼前的那份檔案。他顫抖著雙手將那幾頁紙攥住,反反覆覆地翻看,幾乎要扯破那薄薄的紙張。
已經像圓桶身材發展的部長坐在轉椅裡,雙手搭在一起,放在千層酥下巴上,小眼鏡閃過一道光。
“可那上面有你確實無誤的簽名。”
“我沒有!我沒有寫這樣的宣告!”夏冰激動地將檔案拍到桌子上,他焦急地辯白,可那上面白紙黑字留著自己的簽名,且那筆跡也千真萬確是自己的手法。
部長顯得沉穩很多,站起身走到夏冰身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強迫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語重心長又夾著隱隱的幸災樂禍:“我知道,年輕人嘛,都有點小脾氣,喜歡以自己為中心。這都不是什麼大毛病,你的滑冰才能我們是都清楚的。可是你看,你這宣告一出來,弄得多不好!有什麼意見,我們可以慢慢談嘛!你這直接舀到國際滑聯上且不是打我們自己的臉嗎?”
“我沒有……”夏冰掙扎著就要起來,被部長又按了回去。
“這黑紙白字寫的清清楚楚,你放棄世錦賽出賽資格,現在國際滑聯上上下下都知道,對我們的形象非常不好!很不好!”
“我……”張開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心中油煎火燒。夏冰瞪大眼睛,迷惘而震驚,雙手緊緊攥緊扶手,倒刺刺進指甲縫裡,細細的痛竄進來,久久散不盡。
☆、59反擊前奏
閉上眼穩定了下心神;夏冰再次站起來,直面著不置可否的部長;他右手按住胸口,左手支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前傾。
部長搖搖頭;嘆口氣;手指屈起敲著那份檔案:“可這沒法說啊;清清楚楚寫著你的名,冰協很為難啊!”
“我會弄清真相。”夏冰口吻堅定不移。
部長皺著眉盯著他;小眼鏡裡透出絲絲疑慮跟審慎;似乎在猜度夏冰的真正意圖。“你確定你真沒寫?或者授意過誰?我信你一次是可以,但如果你鬧到最後不了了之,我可就一點也保不了你。要是你現在願意配合冰協處理;世錦賽明年還有嘛!”
“我沒做。”夏冰用最簡短有力的回答迎頭而上。部長擰著麻花眉,嘬著牙花子誒呀半天終於勉強同意。但他若不能證明自己,面臨的將是從國家隊除名的厄運。
“事情輕重緩急你自己掂量好,如果你承認,那就只是年輕人一時血氣方剛犯個錯,改了還是好同志。萬一出什麼事,你要全部負責。”
在夏冰臨離開前,身後傳來部長嚴肅鄭重的警告。握在門把上的手一顫,撲面而來的冷風夾雜絲絲冰涼雨針刺在臉上,密集冷硬,激起面板微微麻木的痛。天幕灰濛濛,好像髒舊的抹布搭在天地間,雨幕中還瀰漫著水窪腐爛的臭鏽味道。夏冰順著走廊往前走,淡淡的陰影落在他臉上,模糊了他的神情。也將他的視線化作一灘水墨般的暈染畫面。
“你沒事吧?”路過的行人出於好心地問道。夏冰扶著欄杆,搖搖頭,挺直背脊,地面反射的水光在他俊朗堅毅的側臉上暈開,勾出一道極細的銀線,將眉眼臉龐深深刻畫。
他身後雨更加肆意,蒼鸀色松柏下一簇簇桃紅色山茶花貼著地面,豔麗的色彩瞬間融化於風雨中,凝聚成滴滴紅淚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