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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定定地注視著科維奇,緩緩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

“因為你不想輸!”

“我們以前是有過賭約,那時候我覺得我一定能贏你。後來出了意外,艾麗也突然換搭檔,我發覺我不是上帝。世界不是圍我轉的。這兩年想保住成績你一定吃過不少苦,我沒覺得我一定能贏你。”

“那你還敢來!你不知道在這裡輸意味著什麼嗎?!”

“我也沒覺得一定會輸你。”

“你耍我!”科維奇憤怒:“你兩年前離開賽場,兩年後也沒你的位置!”

夏冰竟然露出一抹輕笑:“這由不得你。”

科維奇仰起臉,嘴角跟下頜緊繃,淺鸀眼眸裡透出股狠戾,渾身散發煞氣。與此同時,播音裡響起聲音:“額,現在規則有變,接下來的比賽由俱樂部指定曲目,額……曲目名字是,無名。”

看席高等包廂裡一陣騷動,抗議的鈴聲不斷響起,但冰場上的兩人已經完全聽不見這些騷亂。他們已經營造出一堵水晶牆,將所有一切都阻隔在外。

刺啦。

一聲詭異刺耳的聲音貫穿全場,勉強可以分辨出是小提琴的聲音。

已經準備滑步的兩人都頓住了。就連科維奇都瞪大眼睛。鋸木頭般的聲音切割著全場的空氣,高音低音顫音如燕麥粥般混亂,最後生成一種指甲刮花玻璃板的撕裂聲。那簡直難以想象會是小提琴發出的聲音。

“這是……什麼?”科維奇難以窒息。

夏冰也只能搖搖頭。

☆、9王子歸來

這種鋸木頭般的聲音雖然詭異,但仔細聆聽卻有著某種聯絡,蘊含著獨特的旋律。而且很快另外一種聲音斜□來,悠揚沉穩像是緩步於花園的老派紳士,不張揚,又風度優雅,莊重肅穆。與之相比,先前的詭異提琴聲就好像充滿野性的花花公子,挑逗別人的承受力。

兩種提琴音意外的很融洽,上演著又莊嚴又歡快的荒誕劇。

這種和諧陡然破滅,兩股音樂開始相互壓倒對方,音律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扣人心絃。

這已經不是鬥冰而是鬥琴。

夏冰望望天,目光又落回科維奇身上:“不覺得像被耍的猴子?”

科維奇壓著火氣,不屑地哼哼一聲:“難得意見相同。”

“那就這樣吧。”夏冰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向前展開,衝科維奇做了個請的礀勢。科維奇眼睛都瞪出來了,就好像他眼前出現的不是一隻手而是條眼鏡王蛇。

“你想幹嘛?!”

“你想繼續一個人在上面扮演跳樑小醜?”夏冰反問。

顯然不想,科維奇眯著眼盯著那隻手半天,啪地拍開,停頓了下又一把攥住帶著夏冰往前滑。

“你會雙滑?”夏冰有點好笑。

科維奇沒回答他,不過這問題不用回答。爭奪主動權是男人天性,至於之前有沒有雙人滑經驗不重要。被牽手的都是女伴,這是常識。

這是一場詭異的雙人滑,不僅是男男組合而且默契度為零。

“你這樣很危險,冰刀容易劃到臉。”

“我又不是你的女伴!別礙眼!”

“這裡要託舉過肩,你確定舉得起來?”

“只要你比一百頭豬輕,我就可以!”

“……事實證明,你失敗了。”夏冰在科維奇託舉失敗後靈機應對,避免了與冰面相撞。

“是你太重!”科維奇兩眼冒光。

夏冰輕輕搖頭,在兩股音樂間隔幾秒的時候反手拽過科維奇,領著他開始雙人燕式滑步。沒跟人配合過的科維奇只勉強跟上夏冰的節奏,根本談不上同步率。科維奇從練花滑那天開始就是男單,一天雙人滑也沒體驗過。突然要求他必須跟別人同步同節奏,實在來得太突然。

不僅滑過男單也滑過雙人滑的夏冰就比他有經驗,至少在科維奇幾次要絆住夏冰時,他都能輕鬆化解。並且順便摟住科維奇的腰,將他往後一推。在不覺中科維奇完成國標舞下腰亮相。

“喂!……”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配合著夏冰跳起冰上國標。一轉身一滑間,和詭異的背景音樂有種荒誕的美感。

“你給我……適可而止!”科維奇氣得手抖。夏冰卻不甚在意,拉著他又轉一圈,一個後仰下腰,夏冰俯視著科維奇,微笑:“我覺得挺好。”

在憋氣跟憤怒之前,科維奇感到更多的是驚疑。夏冰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隨心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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