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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的身上已被泥和雪蓋滿,就露出個麻袋的頭兒。他仍留著一些微漠的意識,在餘隙裡看到泥一堆一堆地壓到他身上,瞬間壓起一座墳墓。
彷彿看到森也躺在他的身邊,生不能同床,死終得同墳。所謂姻緣,一條情路,一場劫數,一座墳墓,兩人共赴。如斯圓滿,還有甚麼可求的呢。
但世事無常,天不叫他死,躺進了墳墓也難掩上墳蓋。
五爺到了後山,看到一夥人果然在埋土,立即喝止,「住手!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那夥兇犯一下子嚇走了魂,紛紛扔下手中的工具,雙腳一抖,差點沒跪下來。
「五……五爺……我,我們……」
「啊……我們在埋一條狗,一條剛死的狗……」
「啊,是啊……是啊,是院子裡守門的財妞,跟別個打架,被咬死了。」
撒的謊話連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能騙得過見洞若觀火的文崇山。
「把土挖開!」
「五爺,這萬萬不能啊!財妞的屍體發了腐,會衝犯您的!」
恰巧此時,迷藥藥效已過,泥下透出幾聲咳嗽來。
五爺心頭揪得似根快繃斷的弦似的,叫自己手下的人去挖。他們挖出一隻麻袋,解開麻袋,裡頭的人果然是虹。
這會徹底惹怒了文崇山,他雙目赤紅如火,簡直要將那群胡作非為的奴才給活吞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他!來啊!把這幾個人殺了餵狗!」
那夥人兩腿一癱,齊齊跪下來。
「五爺饒命,五爺饒命啊!這事是夫人叫我們乾的,是大夫人叫我們乾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我們也不想的!」
道出幕後元兇,如驚天霹靂,把他的心都霹成了灰。
「我去找那個賤人!……一個都不要放走他們,全部殺了餵狗!」
文五爺抱起虹,找大夫人算賬去了。為了虹,他寧成暴戾恣睢的閻羅,即使是二十多年患難與共的髮妻,也照殺不誤。
時將二更,重明摻著文夫人從外頭回來了,文夫人頭上纏著繃帶,繃帶下隱約滲出一些淺淡的血跡,別無他傷。
她看來並無傷痛之憂,眉閒反倒透出些喜色來,她對重明道,「都是下人言重了,不過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的。」
「您下回有需要買什麼的吩咐下人就是了,何勞您親自跑呢。」重明道。
文夫人撫摸著重明的手,慈愛地笑道,
「誒,這吃的和用的叫下人照料倒也沒什麼,可這穿的,孃親總想親自替你們爺倆張羅,這才貼身。這不,轉眼又到小寒了,便想去天橋市場買些上好的緞匹回來為你們做幾件棉襖。」
回頭卻看到文五爺站在她屋外,那臉在昏暗的廊燈下忽明忽暗,晦冥莫測。
她定了幾秒,瞬即又氣定神閒地將笑臉貼上,道,「老爺,讓您擔心了吧,不過是一點小擦傷,無大礙的。」
笑音未落,卻矇頭迎上一記耳聒子,那力道之大令她一頭撞上柱子,右耳也片刻失了聰。
「父親!」
重明立即阻止,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打他母親。
「父親,你做什麼!」
「你問問這賤人,她對吉兒做了什麼?!」
文夫人心下一驚,莫不是那群廢物沒謀殺成反倒叫文五爺逮著,把她供了出去?
但不到逼不得已,絕不能自毀面具,砸了自個這場苦營多年的戲。
她扶著柱子站起來,眼裡噙淚,悽苦道,「老爺,我到底怎麼他了?您見著我就打?自打您把他帶回家,我跟他連個照面兒都沒打過,又能這麼著他?」
「你還狡辯?!我要沒及時發現,這會吉兒怕是早已被你給活埋了!」
文五爺咬牙切齒,誰動他的寶貝,誰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哪怕這人是他的患難髮妻。
重明驚了,莽撞之下差點沒揪起她母親的領子來審問。
「什麼?你想活埋了他?!」
「什……什麼活埋?你們說什麼我全不明白啊!老爺你冤枉我也得有個證據啊!」
「你要證據是嗎?來人,把他給我拖上來!」
話剛落,文夫人面前丟來一個已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家奴,正是她吩咐辦事兒的那個領頭人。
那家奴早已沒了半條命,趴在地上狗似的向五爺討饒。
「五爺,饒命啊!這事兒全是夫人吩咐的!她吩咐小的先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