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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要去大中工作了吧?”沒想到奚典說的是這個。
“呃……嗯!”衛明很尷尬,但也著實偷偷鬆了口氣。
奚典的嘴角彎了彎……了無笑意的那種。“嗯,也好。那裡……應該是個踏入社會的新人的好去處。”說著他的頭微微側向另一邊、似乎在很用心地聆聽街上的動靜。
衛明扭頭看了看,沒看到什麼異常,這才意識到他是在迴避自己……八成是想到童遙了吧?頓時,他的心口有點堵了。“我就是懶唄!”他悻悻的、皮皮的口氣道:“反正大姐和姐夫都給我鋪好路了,不躺白不躺。”
他的這一招見效了。奚典聞言轉回頭來,眉心出現了個淡淡的川字。
衛明撐著眼皮瞅著他,看他到底能迸出個什麼評價來。
奚典什麼都沒有說,輕輕點了下頭便又恢復了面對地面的姿勢。
衛明的心裡更憋屈了,嘴巴也不自覺地扭了起來。
就在衛明以為他們要默然無語地走完剩下的路程時,奚典低低地道:“再過一個星期左右,我要去澳洲了。”
“……?!”衛明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嗆著嗓子問:“去、去移民?”不知道為什麼,一想他便想到了這麼遠。
“呃?”輪到奚典愣住了。
看他這個反應,衛明暗出了口氣。“那你去幹嘛?”口氣不善……哼,誰叫他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來嚇唬他?!
“去工作!”
咣!衛明的腦袋又捱了一記悶錘。“工、工作?”這TM和移民有什麼區別?!
“我接到那邊的一個樂團的入職邀請,”這次奚典沒有再拖延,一口氣地道:“條件很不錯,那個樂團也很有名……”
“哪兒有名了?”衛明想都不想地斥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澳大利亞有什麼有名的樂團?”
對此,奚典只能無語地望天。
衛明意識到自己的脾氣來得太莫明其妙,怏怏地抽了抽鼻子道:“你說、你接著說!”
“沒了。”
“沒了?!”這下衛明真的火了,一把拽住奚典的手臂停下腳步。“那你家呢?你才買了房子多久啊?就不要了?還有我家的樹呢?你不是說一定會好好領養它們的嘛?!”話音還沒落,他忽然感到自己很可悲。別的就統統不提了,只說這個理由吧……他沒有任何可以正兒八經拿上臺面說的理由,只能拿這三棵樹來說事!
奚典怔住了。“我、你……”他支吾了幾下才勉強理了理思路、恢復了些平靜。“你放心。樹會有人來照料的,我的家也是。錢阿姨……你見過的那個錢阿姨會定期來給我照看房子的。”這件事他得立刻去安排,免得忘了。
衛明也很快平靜下來了……被他的這番話說得由外到裡、由裡到外地涼透了。是啊,有錢就好了,找誰不能來料理那幾棵不會說、不會跑的樹啊?“呵呵!”他訕訕地笑了笑,低頭凝視了一會兒地面,搖搖頭、不再開口了。這樣也好……不,是最好。不是嗎?這下大姐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了,而他也不會再做那些被兩個姐姐揭穿自己的噩夢了吧?嗯,不知道能不能把那個才用了沒多久的無線電話給退了呢?好幾百呢,比個手機還貴!
到家之後,奚典強拉著沉默不語的衛明進了自己家。“等一下,我去做早飯。”
衛明擰著眉頭瞪著他,但終究還是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反正也沒多少次機會再面對面吃東西了,指不定就是最後一次呢!想著,他掙開他的手、扭頭去沙發上坐下了。
奚典側頭聽著他落座後才脫下外套、轉身進了廚房。
移門上破了好大一個洞,清冷的空氣灌進來、把屋子裡弄得涼颼颼的。
衛明攏了一大堆靠墊過來把自己團團圍住,然後就託著下巴、透過那個大窟窿愣愣地看著院子裡那三棵沐浴在春日晨光中的樹發呆。
樹上早先濃綠色的葉子這會兒已經換成了脆生生的嫩綠,深淺不一地交錯著,高低不齊地參差著,摩肩接踵地依偎著。院牆附近的幾處小花圃裡也綻放出不少早開的小草花,藍的、紫的、玫紅的,一片春意盎然。但這些樹、這些花、這個院子、這個房子,很快就都要被遺棄了。
衛明忽然在想一個很深刻的問題:草木是不是真的無情呢?就好比那棵柿子樹吧,前兩年因為大姐嫁了、二姐走了,所以就一直不結果。可去年被大姐和姐夫精心料理後,就又恢復了生機。而現在……。想著,他坐不住了,起身進了院子,像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張開雙臂抱住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