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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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愷不樂意了,嚷嚷:“死玻璃,小瘋子是你叫的麼!”
周鋮轉過頭,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註冊了?”
容愷難得被噎著了,鼓著腮幫子瞪著大眼睛像個河豚。
我一直以為容愷是十七號裡最小的,前些天才知道原來長相不可靠,最小的居然是花花。花雕十九歲進來的,現在二十二,容愷進來兩年現在都二十五了,最鬱悶的是周鋮那小白臉還比我大一歲,金大福不說了,十七號裡最大的,今年三十三。
看得出見過老同學的小瘋子心情很好,所以裝了會兒相就撒氣了,滿床打滾兒地給我們回憶他美好的青蔥歲月。
金大福看不慣他那得瑟樣兒,噎了句:“你不是大二就不念了麼,別整的跟念滿四年似的。”
容愷白他:“你懂啥,一年怎麼了,一年都是精華。唉,沒文化真可怕。”
我看金大福有扔鞋抽他的架勢,趕緊把話接過來:“我說,你怎麼念一年就不念了呢?”
容愷想都沒想直接道:“沒意思,學的那點兒東西拿社會上屁用沒有,純屬浪費時間。”
“然後你就不念了?出來偽造信用卡?”我覺著有點兒不可思議,我要是能考上小瘋子那學校我老爹得燒高香,我肯定也二話不說天天好好學習奮發向上。
“你那什麼表情,”小瘋子皺眉,不樂意了,“我給你說,這就是我一時大意,不然我現在早拿著二百萬去開公司了,還有時間在這兒和你們東拉西扯?”
我發現有文化的小瘋子還不如尖酸刻薄的小瘋子有愛。
“現在出去也不晚哪,”我指指窗戶外頭,“瞧見那網沒,你就拿手指頭輕輕那麼一碰,保證出去。”
容愷罵了句娘,不再鬥嘴,拿出從管教那兒要來的紙筆開始寫信。
我很沒道德地偷瞄上一眼,好麼,還是給同學的,合著剛剛分開就開始想念。
我忽然想到容愷爹媽好像從沒過來看過他,但這話不好問,我就只能放在肚子裡自己琢磨,琢磨到最後,我發現我有點兒能理解他今天的興奮了,連帶的,也就原諒了高階知識分子的自我感覺良好。
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不用出工,天氣也好,開著窗戶,小風颼颼的,清涼舒爽。
但再好的日子也架不住無聊,更雪上加霜的是休息室因為維修電視不開放。媽的從我進來就壞現在才想起來修,早幹嘛去了!於是吃完晚飯,五個人又統統回到了十七號。
容愷繼續寫信,他已經寫一沓紙了;周鋮繼續看書,就那本紅與黑;花雕繼續坐窗臺,或許再修煉修煉他就可以跟小龍女似的睡晾衣繩了;金大福……呃,金大福沒睡覺,這會兒和我一樣,大眼瞪小眼。
“喂,”我朝他揚揚下巴,“嘮嘮嗑吧,悶。”
金大福挑眉:“嘮啥?”
我想了想:“嘮嘮進來前的事兒?”
金大福興趣缺缺:“沒啥可嘮的,就跟個大哥混唄,讓打人就打,打出事兒就進來了。”
“花雕也是?”我記得李重生說他倆是一起進來的。
金大福冷笑一下:“要不是他我也折不進來。”
“怎麼講?”
金大福深吸口氣,又慢慢吐出,目光變得飄渺,彷彿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那是老大把他交給我帶的第三天,有個開飯店的不交保護費,我想去嚇唬嚇唬他,但嚇唬人得有陣仗,我就把他帶去了,我想他是個啞巴,擱我身邊兒這兩天不聲不響的挺老實,我得帶他去見見世面……那個開飯店的也是個老手,知道我們會來,早預備人了,我們這邊就倆,明顯要吃虧,我就眼疾手快把一個人給架住了,我拿刀架著他脖子,逼對方交錢,對方不交,好像料定了我們不敢怎麼樣,說實話,我當時想給他放點兒血,但還沒等我動手,啞巴一刀就扎他肚子上了,操他媽那一刀真狠哪,直接豁開了腸子都往外流……”
我聽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去看花雕,卻沒想到他也在往這邊看。不過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聽,全神貫注的,一字不落的。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彷彿所有情緒都隱藏在了眼底那一汪深潭裡,可要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眼裡也沒有任何東西,除了讓人窒息的黑。
金大福還在說:“那幫人見我們真敢動手,也紅眼了,拿著刀就撲過來,後面就一通亂幹,誰還知道誰啊……操,我混了小十年兒頂多擱人身上劃道口子,結果託他的福,所以你別以為他可憐,這小子狠著呢……”
我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