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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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時鐘。
“十一點半,”周鋮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某些人的時間感不強啊。”
自從容愷抗議周鋮叫他小瘋子,後者就把稱呼更改成了“某些人”,容愷氣得直跳腳,這我也能理解,某些人,怎麼聽怎麼透著彆扭,彷彿可以延伸出無限的蔑視和嘲諷,不過我覺得這也怨不得周鋮,任誰整天被“死玻璃”的叫著也不會有什麼好脾氣,只是他的反應放到別人身上算淡然,放到他身上就算激烈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小瘋子的特殊待遇。
確定了時間,光束戛然而滅。
我這才想起來問:“書呆子,你都是抱著手電筒睡覺的?”
“有安全感。”那傢伙居然這麼回答。
我實在聽不出這是真話還是玩笑,因為這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死樣子,某種意義上講,其實他才最無敵。
“對了,一路,”周鋮又說,這人今天晚上的話稍微有點多,“你比我小一歲吧?”
我不知道他突然提這個幹嘛:“嗯,怎麼了?”
“你應該給我拜年。”答案出來了。
我囧在床上,消化了好幾秒才一個拖鞋扔過去:“滾一邊兒去吧你,有能耐壓歲錢拿來。”
“操的馮一路你往哪兒扔呢!”金大福怒吼,估計一層樓都甭想睡了。
“對不住對不住哈,你看我明明往上扔的,可它非要劃個低弧線找你老子也沒轍。”我道歉得相當沒誠意。
可是還有更損的。
“鞋都喜歡腳。”
容愷涼涼的旁白註解把十七號摸黑進行的低碳春晚推向了最高潮,之後的無差別大亂鬥不再贅述,反正終極結果就是我們撞在了因年三十兒值班而極度不爽的王八蛋手裡,然後我們五個就被拎到走廊上靠牆蹲了一宿……等一下,不是一宿,除夕夜十一點五十二開始,年初一早六點半解放,尼瑪生生從去年蹲到今年啊!
新年新氣象,還有新操場。
那是早春時候,樹還沒有抽芽,偶爾刮陣大風,還能飄下零星的小雪花兒。暖氣尚在供應,於是屋子裡異常暖和,早上沒有王八蛋的國罵誰都不願意起,彷彿多眯上一分鐘都是至尊享受。直到有一天,起床號被轟隆隆的切路機代替。
“好好的操場切得跟餡兒餅似的,有毛病。”週末不能出去放風了,我很鬱悶。雖然這活動通常也比較無聊,加上寒冷的天氣著實沒多大樂趣,可這突然被剝奪,便顯得珍貴了。
“你家操場用柏油鋪啊,也就你真把這玩意兒當操場。”小瘋子趴在窗前,盯著樓下勤勞施工中的“同仁”,“這周是一監,下週就輪到咱們了,嘖嘖,赤裸裸的非法奴役。”
“柏油怎麼了,總比現在這疤疤賴賴的強。他們到底想幹啥?”
容愷回頭看我,一臉同情:“馮一路,說你笨都侮辱了那個字,這傻子都看出來了,翻新唄。”
我攤手:“你真聰明,傻子君。”
“……”容愷憋半天,憋出來一句,“馮一路,你學壞了。”
我被逗得前仰後合:“來這裡的有好人嗎!”聽著都新鮮。
可小瘋子有理有據:“你現在噎人的樣兒越來越像死玻璃。”
我用餘光瞄兩眼,某上鋪的“死玻璃”正淡定地翻過一頁書。
我一直沒弄懂同樣搞基為嘛容愷只針對周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合?
不過我更關心操場問題:“你是說下面兒在翻新?”老子還以為準備改菜地了呢。
“當然,你最愛的柏油還會在,我估計他們就是重鋪一下,面積擴大點,然後重新粉刷,聽說還會規劃出來幾塊打籃球的地方。”
我感嘆:“你的聽說還真多。”
容愷衝我眨了下眼睛,風情萬種:“沒你的愛心多。”
“……”好麼,這話都沒法接。
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巧,這時候花花正好從上鋪跳下來,看那架勢準備去窗臺。我想我也別白擔個愛心大使的虛名兒,得乾點實事兒啊。
“喂,小瘋子,看差不多就得了,趕緊給人騰地方。”
容愷估計也看夠了,痛快地讓開,不過嘴可閒不下:“馮一路,你收他當乾兒子得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和花花擦肩,於是不用我出手,花花輕輕一伸腿,就給他絆地上了。
那胸膛和地面的親密接觸啊,我都替他疼得倒抽口氣,然後慶幸,得虧小瘋子沒罩杯。
千辛萬苦爬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