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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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說。
我點點頭,忙小碎步跟上,巨聽話。
除卻入獄第一年,俞輕舟很少這麼正式地把我叫到辦公室來談思想,多數在操場邊兒就解決了,有時候四下無人,又趕上我抽風,也能沒大沒小地跟他拍拍肩膀稱兄道弟。所以今天來這麼一出,我有預感不是小事兒。
又或者,事兒小,人物大。
“知道我今天找你過來為的什麼吧?”王八蛋的開場白從來都這麼沒創意沒美感沒藝術性。
我體貼地把門關上,腳後跟一磕,立正昂首:“報告管教,新室友吃的好喝的好精神狀態更是槓槓的,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俞輕舟似笑非笑,抬腿一腳把凳子踹到我面前。
我連忙坐下,這叫心有靈犀。
“你有情緒。”不是疑問,是肯定,畢竟王八蛋這麼多年獄警不是白乾的。
現下沒旁人,我也不跟王八蛋客氣:“你家好好過著日子呢,砰就從天而降一尊大神,來路不清背景不詳得得瑟瑟,你能高興?”
俞輕舟愣了兩秒,忽然樂了,哈哈的,我都擔心他從凳子上摔下來。
“我們領導要聽見你這話能熱淚盈眶,哈哈哈哈……以獄為家,就光這四個字兒他能寫出個萬字以上的獄改心得……”
笑就笑唄,還砸桌子,什麼習慣。
“報告管教,咱能說重點麼,”我認命地嘆口氣,階級地位差異在這擺著呢,我自然不能跟對方吹鬍子瞪眼,只能好說好商量,“你這樣笑得我很尷尬。”
俞輕舟也是笑夠了,擦擦眼淚,總算有了正經模樣:“他呆不了多久的,你回去告訴金大福他們,別惹他,以前怎麼過的現在還怎麼過,該幹嘛幹嘛就行。”
我不太喜歡這個“順其自然”:“他要是惹我們呢?”
俞輕舟挑眉:“那要看你對惹的定義了。據我瞭解,基本上劉迪不太會動手欺負人什麼的,頂多過過嘴癮,他那人愛撩閒,欠了吧唧的,不過大毛病應該沒有。”
我對王八蛋那個“據”的靠譜性持保留意見。
“他在十五監住了幾年吧,好端端來我們這兒幹嘛?旅遊?”
“好端端就不會過來了……”
俞輕舟看著我,我也看著俞輕舟,四目相對,流轉的眼波中大半都是我的期待。
終於,俞輕舟朱唇輕啟溫柔呢喃:“不該打聽的事兒別打聽。”
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從凳子上厥過去。
“咱不帶說話說一半兒的!”太他媽缺德了,這跟騎在猴子身上吊個香蕉讓它幹跑又死活抓不著有什麼區別?
俞輕舟特無辜地看著我,天真眨眼:“這不帶是誰規定的?”
我想踹他。
“我要是你就不會踹,代價太大。”
你媽難道我的臉是心聲顯示屏嗎!
扯到最後,俞輕舟多少還是給了一些內幕,在我百般保證並用我未來的媳婦兒發誓之後——我說我要是把他告訴我的透露給第三個人這輩子娶不上媳婦兒。
所謂內幕,其實並不複雜。劉迪在十五監住了三年有餘,之前一直很太平,一個監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有背景,所以大家相安無事。但上個月進來個新號兒,也是個有背景的,待遇基本和劉迪一樣。按理說不住一個號兒,哪怕同在十五監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也就行了,偏偏這倆人互相就是看不順眼,一來二去槓上了。雖說還沒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件,但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獄方左思右想覺得出事兒是早晚的,唯一的可行性方法就是把惡性事件扼殺在萌芽狀態,於是談話吧,看看哪個願意屈尊降貴轉個班級。第一個找的就是劉迪,因為獄方覺得他畢竟呆幾年了,多少能有些政治覺悟,沒成想事情特別順利,劉迪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指明,我要去二監,而且是細化到就那個知識競賽得第一的號兒。
“原來咱們這兒是可以自主選號的。”聽完之後,我的小市民心裡開始冒泡,不光是羨慕嫉妒恨,而是一想到自己在這裡度過的幾年有掙扎有絕望有苦悶有狂躁,好幾次甚至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而同樣是犯了法判了刑,有些人卻不需要經歷這樣,心裡就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你說憤怒吧,夠不上,有點酸澀,有點苦。
俞輕舟抬頭望向天花板,深吸口氣,又慢慢撥出。
“這個社會就這樣,”他重新看向我,嘲諷地扯了下嘴角,“你第一天出來混?”
到最後我也沒探出劉迪的背景,只隱約確定了他必然來頭不小,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