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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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彭耀那雙凌厲的眸子躍然紙上,林硯臣開始塗抹狼的犬齒,他說,“用兵之道是主帥內心的對映,彭師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江揚輕笑:“那就好,我想你已經明白,這次的安排並不是厚此薄彼,或者故意委屈飛豹收買狼牙。”
林硯臣惡趣味地添上一對尖尖的狼耳,畫面上的殺氣頓時消彌散去,他微笑回答:“是,長官放心。”
江揚瞭解林硯臣從來不是一個敷衍迴避矛盾的人,從軍這麼多年,林硯臣仍然保留著一顆屬於藝術家的心,一直能夠不存偏見而又充滿感情地觀察身邊的人和事,他的讚許一定真心實意,他的批判從來毫不留情,他既然這樣說,那麼便決不會再有任何的私心雜念。於是江揚說:“辛苦了,底下的兄弟們都拜託了。”
林硯臣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他把它從作戰筆記裡面撕下來塞進私人記事本,準備回頭拿給凌寒和蘇朝宇共賞,認真地回答:“職責所在,請長官放心。”
在彭耀從容整編隊伍,調配由飛豹、狼牙、373師及陸戰飛行大隊組成的部隊,向邊境預定地區集結的三天裡,在基地工作的國安部特別調查小組並沒有查到任何關於彭耀參與楊府爆
炸案的證據。與此同時,首都相關機構的調查,卻出現了新的轉機。
幾天前飛回首都協助處理事務的齊音中將終於得到許可,可以不限制次數地出入老上司彭燕戎名為“休養”實為軟禁的宅邸。這個地方位於首都市郊的風景區內,正值秋日,楓葉如火,夕陽西下,那幢小巧的半山別墅乳白色的外牆和黑色的屋頂都顯得金燦燦暖洋洋的,年輕的守衛兵握著步槍,從爬滿藤蔓植物的鐵柵門後面望向齊音中將,目光謹慎又警惕。
齊音中將從鐵柵欄的間隙遞進許可證,隔了片刻,頭髮已經灰白身形卻依然挺拔的女管家從裡面開啟門,她姓呂,至今在彭家服役了將近40年,彭家那些外面如狼似虎的少爺們,在家裡也相當敬畏這個一絲不苟的管家阿姨。包括彭耀在內,被她呵斥的時候,都是不敢還嘴的。她一看到齊音,難得露出一點點笑意,一面讓進門一面低聲說:“老爺子還沒用晚飯,正在花園裡喝茶,想不到竟然是您。”
齊音也微笑,問了幾句彭燕戎的身體,隨著她穿過鵝卵石鋪成的健身石路,身後,鐵柵欄門已經再次閉合,砰然鎖緊。
有一隻雀鳥撲撲地俯衝過來,出其不意地抓走齊音中將的軟帽,身影敏捷矯健,像一道黑色的閃電。齊音中將微微一愣間,卻聽到彭燕戎的笑聲,他從葡萄藤架後面轉出來,黑雀鳥馴順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指上挑著齊音的軟帽,說:“你這身手啊,年輕時就馬馬虎虎,現在愈發不行了。”大笑著把軟帽一拋,那黑雀立刻振翅而起,在空中銜住,又遞還給齊音。
彭燕戎坐下,呂管家立刻給齊音添了一隻茶杯,齊音坐在他的對面,看著戎馬一生的老上司側著頭喂那黑雀,悲慟難言。
魁梧依舊,脊背微駝,髮型沒有變,兩鬢卻花白了太多,嘴角有兩道深刻的紋,以至於他再也不能暢然地微笑。第四軍事發後的第二年,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已經是個真正的老人了。
齊音強笑:“彭帥身體還好?”
彭燕戎哼了一聲,拈一枚瓜子喂那黑雀:“以前不是常說,春寒秋熱,老健君寵,是人生最不靠譜的四件事,隨時都會變,身體麼,每天這麼多人伺候著,隨時可以好,也隨時可以壞下去。”
齊音沒有辦法開導,也沒有辦法附和,彭燕戎一隻手拍拍他的手,接著說:“小狼崽子那邊的事我聽說了,難辦,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江揚中將相信此事跟彭師沒有關係,這件事既然牽涉了江家,他們也絕對不會坐視真兇逍遙,卓家的事就是前車之鑑。”儘管知道彭燕戎敢在這裡跟他談
這些事,就是確定不會遭到竊聽和監視,齊音仍然說的很謹慎。
彭燕戎露出一個落寞又無奈的微笑,他轉了轉手裡的茶杯,那雀正肆無忌憚地喝他的茶水,彭燕戎的手指撫弄著鳥頸:“剛還說過,君寵也是一件太不靠譜的事情,這局棋太大,江家和我們一樣,不過是棋子而已,雖然我們已經出局,他們仍然衝殺,可是……”他沒有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鳥,齊音明白他隨時可以要它的命,只是他還要留著它解悶,它卻以為那是真心實意的恩寵。
“那麼彭帥的意思是?”齊音小心翼翼地問。
“這事兒就我認了吧,已經這個份上了,還能怎樣?”他輕描淡寫地回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