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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有時候喊他好幾聲也不見他回應。以前的言祁雖然也冷冰冰的不愛理人,卻不是這樣滿腹心事讓人猜不透。
他的手落了下來,像是要蓋住自己的眼睛,餘小童條件反射般地閉上眼睛,心跳也開始快起來。他不知道言祁要做什麼,可是往往言祁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都會讓自己臉紅心跳。
在一片黑暗渾沌的世界中,感官的觸覺就格外明顯,他感覺到言祁的手指正劃過自己的眼瞼。他使勁地閉上眼,沒有勇氣去看此刻言祁臉上的表情。
可是,如果他有勇氣睜開雙眼的話,他會驚奇地發現,言祁注視著他的目光充滿著怎樣的柔情,他也會明白,原來他和言祁,並非簡單的自己對言祁的單相思。可是,沒有,至始至終,餘小童都緊閉著眼睛,只有纖長的睫毛不斷地閃動,顯示主人此刻有多麼慌張。
“小祁,來,吃飯了。”餘媽媽提著便當走了進來:“小童還是沒醒嗎?”
言祁冷靜地收回手,接過餘媽媽遞給自己的快遞:“還沒有,應該快醒了。”
餘小童閉著眼睛半點都不敢鬆懈,生怕媽媽看出端倪。可是,飯菜的香氣逐漸飄散瀰漫在房間裡,餘小童忍不住在心裡哀嚎,餓啊!
一放學,唐小顏便打車去了醫院。爸爸正在吃奶奶帶去的盒飯,媽媽難得醒了,一見他來,不由責怪道:“天天往醫院跑什麼?你高三了,要注意學習。”
唐小顏放下書包,仔細去看媽媽的神色:“放心吧媽媽,作業我都準時完成了。做手術的事情確定下來了沒有?”媽媽的臉憔悴多了,生病這大半個月更是像在急切地衰老著,潔白的枕頭上時常都有剛掉下來的髮絲。髮絲黝黑纖長,那是因為媽媽的頭髮一直都很漂亮,媽媽平時都喜歡精心地護理它們,可是現在,才多久不照顧它們,它們就這樣殘忍地告別主人了。
奶奶在一旁坐著,臉上籠罩著一層揮散不去的陰霾。唐小顏看著媽媽原本美麗白皙的面龐如今蒼白又浮腫,心裡止不住地心疼。媽媽是個愛美的女人,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和她的一群姐妹逛街購物護膚打理頭髮,可是現在的媽媽蓬頭垢面,已經好多天沒洗頭髮也沒用洗面奶洗臉了。
可是也許正是卸掉了這些平時裝點母親的華麗的東西,才讓唐小顏更加真實地看到母親的堅強不凡之處。這一陣子,母親的情緒雖不算高漲但一直都平靜地面對著所發生的事情,沒有埋怨也沒有恐懼,聽到要割掉□□也沒表現出反對的態度,現在的媽媽,像只想著求生的溺水者。除了生命,其他的什麼都是浮雲,是的,什麼都是浮雲,除非我們還活著。
以不急不緩的車速前進著,眼睛不識看著周遭陌生的人群,突然,腳一踩剎車停了下來。不遠處的臺階下,一個女人躺在地上□□,一箇中年男子緊張地跑過去抱起女子。
言祁把車停在路邊走過去,那中年男子抬起頭不斷地張望,驚慌失措的表情就這樣在言祁面前一覽無遺。那個女子正是上次自己在家裡看到的那個人,穿著寬鬆的孕婦裝,肚子微微隆起,裙子裡沁出的鮮血在地上暈開了一朵花,言祁看著父親惶恐的表情突然覺得心底一窒,那種感覺讓人難受得要死。
救護車來了,父親一起上了車,言祁看著車一直開遠,烏達烏達的聲音卻一直在腦海裡盤旋。
呵呵,他忍不住苦笑出來。母親有孩子了,父親也有孩子了。這真是他們做的最最有默契的一件事了。
從那天在街上見到父親後,言祁整整一個月不見他的身影。言祁在心裡惡狠狠地想著,祝那個女人流產吧,最好連同她自己也一起死掉算了,反正都是骯髒讓人噁心的東西。
可是,那個女人沒有死,只是她的孩子死了。
倪阡陌呆呆地看著窗外零落的落葉,一句話也不說。
言凡端著湯,小心地用湯勺舀起銀耳蓮子粥送到她的嘴邊。
倪阡陌搖搖頭,語氣沙啞:“我吃不下。”秀氣的眉突然糾結在了一起,眸子裡籠上一層水汽,她伸手握住自己的嘴,披散的頭髮順著低頭的動作完全遮住了那張痛苦掙扎的臉。
“我吃不下。嗚嗚,我的孩子……”
她的語氣壓抑而急促,悲傷壓得她無法自拔。那是她期待了多久的生命,卻在僅僅只有五個月的時候夭折了,她不過是想要一個屬於她和言凡的孩子而已,從沒奢望過言凡會娶她會給她一場隆重的婚禮,可是這個小小的奢望如今也破滅殆盡了。
她愛言凡,儘管在所有人眼裡她不過是個貪圖言凡身份錢財的無恥小三。可她從未貪圖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