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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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妓女的小孩”、“骯髒”、“爸爸不知道是哪個嫖客”……類似的字眼充斥了整個螢幕,如同利劍一般狠狠地插進宋子言的心裡。隱瞞了十多年的秘密在一夕之間被曝光,宋子言真想把自己藏起來,遠遠地躲開外界的苛責。他告訴自己,憑什麼要把私生活曝光給每一個人看,就算他的媽媽是妓女又怎麼樣,這根本就和他的演藝工作無關……可是,宋子言知道這些“憑什麼”都是不存在的,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他不可能只是拍戲而已。觀眾想要知道他的八卦,記者想要挖掘他的新聞,一旦成為了藝人,他的每一件事都會呈現在外介面前,他根本就毫無隱私可談。當年,經紀公司考慮到他的家庭情況,擔心因為這一點遭到同期對手的惡意競爭,便讓他對外一致自稱為孤兒。所以他才不能把媽媽接回來,所以他才想早日退休陪伴母親……他無法控制母親的生存方式,他也無法選擇自己的父親是誰。不,報紙說得不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恐怕連他母親都不知道,他是母親一次接客意外懷孕的產物,就是因為報道上寫的都是真的,他才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母親的情況,宋子言趕緊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裡電話,可是,不管他打母親手機還是固話,始終都沒有人接聽。他擔心,他焦急,他感到不知所措,慌亂無神地坐在客廳,雙手掩面蜷縮身體,他多想就這麼從世上消失。
突然,宋子言想起什麼,撥通了姨媽的電話。一連打了第三個才接通,姨媽第一句話便說道:“小言,出事了。”
宋子言佯作鎮定,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早上母親出門買菜,樓下圍堵了一大群記者,無一例外地問她和宋子言的關係。她害怕地躲進家裡,想打電話給宋子言,卻發現宋子言正在通話中。這時,記者不停地打來電話,嚇得她趕緊關上手機,並且把電話線拔了。一直到姨媽在街上看到雜誌,這才急匆匆地趕到她家。
宋子言恍然失神地聽著姨媽的話,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掛上電話,也不知道除了讓姨媽看顧好母親之外,作為罪魁禍首的他還能說什麼。
鬼使神差地開啟電視機,正巧趕上中午的娛樂新聞,節目用整整半個小時做了個專題,甚至請來資深媒體人討論宋子言的這樁新聞。即便宋子言可以無視那些刻薄的話語,卻無法假裝看不到電視機裡的母親。節目播放了一段早上記者圍堵宋母的畫面,螢幕上,宋母剛聽到他們說到宋子言的名字,臉上立刻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然而,這就是記者想要的畫面,一個個把話筒對準她,幾乎就要撞上她的嘴巴,攝影機放肆地捕捉她每一個表情,生怕錯過一條有價值的新聞。但是,不管宋母有多麼緊張,又有多麼害怕,自始至終,她不停地重複同一句話——我不認識宋子言,我和宋子言沒有關係。
看到母親哽咽的聲音,還有眼眶微紅的樣子,宋子言再也無法忍耐,他可以想象到向來軟弱的母親是有多麼害怕,可是,不管記者怎麼追問,她仍然只有這麼一句話。她寧可斬斷和他的關係,都要不惜一切地保護他的名譽,就像小時候她寧可出賣身體,也要養育這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兒子。
短短五分鐘的畫面,對宋子言來說,竟然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他看著母親的樣子,想著三十年來的相處,以及他曾經對母親的不理解,甚至是埋怨和厭惡……此刻,宋子言真正地體會到什麼叫痛徹心扉,他多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家門,飛車趕往母親的住所,把她緊緊地抱進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曾經的宋子言有多麼自私,現在的宋子言又有多麼愛她。
可是,如今的宋子言只能坐在房裡,好像自虐一樣地回想剛剛播放的畫面,他把母親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刻在心裡,任憑它們在他的胸口劃出一道道的口子,哪怕鮮血流光了也沒關係,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時鐘走過十二點,這是齊安君登記的時間。當宋子言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內心深處瀰漫起一股深深的失落,甚至是濃濃的揪痛之感。在他不敢面對喜歡男人的事實時,是齊安君陪伴著他。當他為母親焦急慌張的時候,也是齊安君陪著他。雖然這傢伙嘴巴毒,性格又惡劣,可是,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宋子言才能度過一個個的難關。此刻,他多麼希望齊安君也能在這裡,哪怕只是默默地坐在旁邊,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既然他們可以是同盟,可以是最佳拍檔,為什麼不可以是互相支撐的力量。如今,宋子言太需要一份靈魂的依靠,即便他不是弱者,但他也不是無堅不摧的,母親正是他的軟肋。如果齊安君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高傲地說,宋子言,如果你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