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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新發現反過來又推動了國內的研究進展,對於小軍閥盧祖蔭當年可能出沒的地點和可能做過的勾當,也有了更多細節。
衛德禮還順便以極低的價錢收購了哈羅德舊宅地窖裡那一大堆廢紙,志得意滿地回到普瑞斯。
也許他的好人品好運氣傳給了整個課題組,沒多久,就在夏曆春節前夕,從大夏國內傳來好訊息:越州一個地方博物館的研究員,在清理庫存的時候,無意間翻出幾塊玉石殘件,覺得上面的雕刻符號跟最近州立博物館徵集資訊的圖樣有些相似,於是抱著僥倖心理通報上去。
方思慎收到照片,激動得手都抖了。要知道,哈羅德家堅持與六件青銅器捆綁出售的,就是同品質同型別的一堆殘片。方思慎和學生們曾經試著拼接,只有少數幾塊能連線起來,沒有太大意義,推測很可能原本屬於一整塊刻了字的玉版。儘管玉上的刻痕與青銅器上澆鑄的銘文筆勢不同,但符號構成原理本質上完全一致。閉上眼睛,方思慎腦海中就能浮現出每一個圖案所對應的銘文字元。
越州地方博物館的新發現,因其數量少,品質殘舊,無法在完整性上做出太大貢獻。但它們最重要的意義在於,充分說明了花旗國這批海外文物並非孤證,故而在源頭上解決了“從哪兒來”的大問題。
至於那幾塊玉石殘件為何此前會被徹底遺忘在地方博物館的庫房角落裡,也並不難理解。因為對於玉器來說,人們更看重其審美特質,此類文物的價值往往取決於玉石本身的品質及其加工工藝。即使年代足夠久遠,如果僅僅是些殘片,玉石品質也一般,又看不出雕刻工藝上的獨特之處,也很容易被忽視。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這幾件東西缺乏正統出身。據說是大改造期間挖防空洞無意中挖出來的,直接交了公,連出土記錄都沒有。當時過手的雖然也有行家,第一眼直接把上面的刻紋認作了圖案,壓根沒往文字方面想。在毫無佐證的情形下,認定它們並無深入研究的價值,便擱下了。這一擱,就是四十年。
方思慎立刻透過呂奎梁的關係,要求將這批玉石殘件借調到人文學院古夏語研究所。可惜時機不太好,大學裡已經放寒假,博物館因為臨近春節人都走光了。最後只能請父親幫忙盯著,等一過完年就執行。
方思慎跟研究院請了兩天假,連上週末一共四天。都知道他是要過夏曆新年,假請得很容易,課題組的學生們還送了不少別緻的新年禮物。
臘月二十九下午,整理完手頭的活兒,去了梁若谷的住處,預備跟小劉商量商量明天的行程,再收拾收拾東西。何慎薇一個星期前就打電話,說是派車來接,到高登市與何家人匯合,一起乘包機過去。何家本家在西海岸的金山市,後來生意重心東移,如今後輩們多數定居在東邊大城市,只有老太爺何惟斯仍舊住在老宅裡。何慎薇離異後,多數時間倒在老宅陪堂伯父。趕上過年這樣的特殊時刻,老爺子一聲令下,兒孫們只能四面八方往回趕。
方思慎的假從除夕開始,何慎薇便說留人等候。他不想這樣麻煩,委婉地解釋說有朋友同行。雖然小劉一貫以保鏢司機隨從自居,但方思慎帶著他的時候,從來都介紹說是朋友。何慎薇問了兩句,便明白了,不再堅持,只道登機前知會一聲,那邊有人接。
梁若谷的屋子方思慎有鑰匙,還是先按了門鈴。應門的是汪太子手下熟識的保鏢,因其姓展,人稱展護衛。進去一看,梁才子,劉火山,加上展護衛三人,正坐在長條形的豪華餐桌旁,一人一碗泡麵。
大驚:“怎麼吃這個?”
小劉道:“常伯到兒子那裡過年去了,初五才回來。”
常伯是汪太子請的廚師,已經定居花旗國。一年到頭待在主家,也就過年幾天得空看兒子。
梁若谷斯斯文文挑著麵條,紙筒泡麵吃出海參鮑魚面的派頭。這時放下筷子:“方老師吃飯沒有?來一桶?時蔬鮮蘑的怎麼樣?”
方思慎四面掃視一圈:“就你們三人?沒一個會做飯的?”
展護衛道:“老大回國過年去了,也是初五回來。”嘿嘿一笑,“反正也沒幾天,湊合湊合得了。”
他跟小劉倆大老爺們,從沒進過廚房。梁若谷自小被母親嬌養著,真正十指不沾陽春水,說起來,比洪鑫垚那暴發戶家庭出來的皮實扛摔正經富二代,不知金貴多少。原本來花旗國留學是最好的鍛鍊機會,不想有汪太子包吃包住,縱得丁點兒長進也無。
經過半年相處,方思慎知道他除了吃住在汪浵這裡,其他方面一分便宜也不肯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