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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時以下坡為主,速度比來時快不少。方思慎一路蹦蹦跳跳,簡直回到昔日青蔥少年時。洪鑫垚看他一會兒勾勾樹枝,一會兒扯扯樹葉,一會兒彎腰去尋雜草叢中的小花,一會兒跳起來去夠灌木枝頭的野果,在後邊默默咧著嘴笑。
“呀,水葡萄!”一串青紅相間的透明小果子遞到唇邊,“你嚐嚐,這個不酸。”
一張嘴,連果子帶手指都咬住。
方思慎抽了一下,沒抽動,臉漸漸紅了。水葡萄消失,手指卻還被舌頭卷著,又溼又熱,簡直像根正在融化的棒棒糖。
洪鑫垚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壓住後腰,緊貼到自己身前。
“別……”方思慎偏過臉,“火山在前面。”
洪大少哼一聲:“他不敢回頭。”
方思慎輕輕掙扎:“還有……大花在後面。”
洪鑫垚調轉腦袋。果然,那隻大狗就在三五米外,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朝這邊看。
被兩隻狗眼盯著,即便洪大少這樣的臉皮素質,也有點兒不適應。
“靠!它居然一直跟著。”
方思慎笑了:“它大概是想送送咱們。”
回到護林隊,天色已經變暗。三個人準備上車,那大狗忽然汪汪叫著衝上來,咬住方思慎的衣角不鬆口。
方思慎犯了難。想起它三年來在森林中的孤寂等待,心裡很不是滋味。
“阿堯,有沒有辦法,帶它一起走?”
洪鑫垚想了想:“要不……先放我二姐夫那,等下回方便的時候,再弄到京裡。晚月河的房子快好了,正好安置這傢伙。”
兩人回程買的火車票,為了沿途看風景。車站雖然也有寵物託運,但手續繁瑣,這會兒肯定來不及了。
旁邊小劉忽道:“洪少,我有退伍戰友在圖安車站工作,我打個電話問問。”
熟人關係好辦事,那邊答應幫忙,一天內辦好檢疫託運手續。洪大少聽說寵物要放在行李車廂,便問包個軟臥車廂行不行。正好這趟車軟臥剩得多,本著效益至上原則,對方跟領導請示一聲,最後也答應了。
於是圖安至京城的快速列車上,一個軟臥包廂裡住了三人一狗。為防止大花亂跑,還是弄了個大鐵籠子。這森林中獨立謀生的忠犬,有種同它主人一般的桀驁氣質,唯獨挨著方思慎的時候,會舔舌搖尾,主動親近。洪大少越看越愛,覺得把這傢伙帶回去,真是太對了。卻又看不慣這畜生對著某人的諂媚模樣,以及自發自覺的電燈泡習性。瞪了兩眼,衝方思慎道:“狗先放在你爸那裡,房子大。你要沒空,讓保姆看著。等晚月河的屋子準備好,就搬到那邊去,歸我養。”
方思慎看對面一人一狗並列,莫名神似,大樂。
笑鬧過後,兩人商量回京後的安排。洪大少要馬上回河津,一群過去小窯礦的傷殘工人,為了醫藥費,到礦業公司鬧事。他不在,手下的人正想盡辦法拖著。
洪鑫垚皺起眉頭:“都是歷史遺留問題,這些人也知道,等我爸跟我不管事,換了後邊的上來,再沒有人會管,所以才死咬著我們家不放。”
方思慎問:“難道地方政務府也不管?”
“一沒合同二沒保險,當官的巴不得跟他沒關係,你指望他們管個屁?”
“那原先的窯礦主人到哪裡去了?”
洪鑫垚冷笑一聲:“正跟著我爸二次創業呢!”
見方思慎要說話,一揮手打斷:“我知道,該他們掏錢。問題是錢生錢人家肯掏,白貼錢誰肯往外掏?現在整個礦業公司都是國有資產,更不可能拿錢出來替這幫人擦屁股。我琢磨著,趁他們搞什麼二次創業,從我爸手裡要點股份出來做個基金。”
方思慎點頭:“這是長遠之計,好辦法。”
洪大少翻個白眼:“老頭子年紀越大越摳門,簡直都要鑽到錢眼裡去了,非得下重手不可。你看著吧,他要不肯給,我就能把他那二了吧唧的次創業給他攪黃了。”
說完自己的事,問方思慎:“咱爸上回提的那個‘夏典工程’,什麼時候開始?”
憑藉與普瑞斯東方研究院合作的九溪六器專案,人文學院古夏語研究所大出風頭。又從其他院校挖來幾個骨幹,實力倍增,正在向教育署申報國家一級大型課題:古文字譜系數字化專案,簡稱“夏典”。
此課題一旦批下來,方思慎必定擔當主力。然而他並沒有想象中興致高,望著洪鑫垚道:“這麼大的專案,單憑人文學院,肯定不行。跟其他院校聯合的話,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