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謘ong包男人,也就我二姐那直腸子,把他當個寶。”洪大少今非昔比,杜煥新在他眼裡,形象直線下跌。
方思慎跟著輕嘆一聲。別人家的家務事,只能是一聲輕嘆而已。
儘管計程車比長途客車快不少,抵達也裡古涅市,還是已經入夜。當晚依舊住在最好的第一招待所,次日上午,往市立殯儀館取寄存在那裡的連富海骨灰。
因為棚區改造貪汙案,整個青丘白水官僚系統差不多都動了一遍。然而上層的動盪並沒有形成外化影響,走在市區,與三年前沒什麼不同。如果一定要尋找差異的話,只能說市面看起來更加蕭條了。邊區荒僻,再如何折騰,經濟發展的空間也有限。年輕人幾乎都去了外邊謀生,不到年底不回來。街上來來往往的,盡是中老年和小孩子。
洪鑫垚出示了一張蓋著大紅印的介紹信,工作人員看罷,直接把館長請了出來。館長十分客氣,親自捧出連富海的骨灰盒,交給方思慎。當年連富海的事轟動一時,民間更是傳得神乎其神,簡直把他說成了民族英雄。洪方二人剛轉身,就聽見後邊竊竊私語,大概在猜測二人身份及與死者的關係。
方思慎有點著急,想立刻就動身去芒幹道,被洪鑫垚勸住。兩人都不願在阿赫拉逗留,因而必須當日往返。即使夏天路好,這時候出發,時間上也十分勉強,不如明天一早再走。
於是下午便空出來了,二人心意相通,讓司機開著車到了當初陪華鼎松祭拜華安時的地方。上次來好歹有個看守,這回連看守也沒了,歪歪扭扭的鐵門上掛了把生鏽的大鐵鎖。計程車在路邊等候,三個人很輕鬆地翻進林場。
一群暑假中的無聊小孩,原本在另一邊河灘玩耍,看見有人翻鐵門進了林場,鬼鬼祟祟商量一陣,前後腳翻了進來。鐵門不太高,也沒有矛頭尖刺之類。三個成年人看了看,沒理他們,找片草地坐下來休息。
孩子們放肆起來,不知道玩的什麼遊戲,在野花野草間瘋跑打鬧,林場夯實的平地成了他們的最佳遊樂場。清脆的笑聲傳出老遠,連陽光和微風也彷彿被那單純的快樂感染,格外和煦溫柔。
沉重的往事,濃烈的悲傷,都在孩子們的笑聲中變得遙遠。
瞧著方思慎唇邊的微笑,洪鑫垚心裡癢癢的。瞅一眼那群野孩子,問:“哥,你小時候也這樣?”問完了才想起來,自己其實知道他小時候什麼樣。只是時間隔得太久,差點給忘了。
正忐忑不安,就聽他輕聲道:“我小時候,也常常像他們這樣,在河灘上玩得開心。雖然沒有夥伴,但是並不覺得孤單。樹上的鳥,河裡的魚,岸邊的花,林子裡的松鼠、兔子、猞猁、馬鹿……現在想起來,真是一個熱鬧的世界。煩惱當然也有,比如被別的小孩子欺負,羨慕他們和我不一樣的生活,擔心媽媽犯病……但總的說來,生活非常充實。幫大人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得空跟養父學習古文字和西語,聽他講稀奇古怪的故事——每天總有事做,並沒有太多工夫花在煩惱上。越到後來,從生活中感受到的樂趣就越多。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養父去世。”
方思慎淡淡地笑了笑:“不過這個時候,我也長大了。”
洪鑫垚望著他的臉,心中湧起強烈的想要親吻的衝動。在外邊不敢造次,慢慢壓下悸動的心情,道:“叫你這麼一說,聽得我都嫉妒了。依我看,就因為你小時候過得跟別人都不一樣,後來做學問才這麼厲害。你要跟人一樣去上學,沒準早讓老師教裂巴了。”
方思慎樂了:“我偶爾也會這樣想。”
第二天一早,驅車前往芒幹道。天氣好,路況也好,兩個小時抵達阿赫拉。洪鑫垚讓方思慎留在車裡,自己帶著小劉進了鎮上那棟兩層的灰白色政務府辦公樓。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方思慎看他臉色凝重,心裡不由得有些發緊。
“你說的那位於叔,已經不在這兒幹了。他們說他女兒女婿在外地,接了他出去養老,不會回來了。”
“啊……”方思慎一時茫然。
洪鑫垚坐進車裡:“政務府的頭頭全換了。我手裡拿的是州府的介紹信,他們不敢蒙我。劉哥到鎮子裡打聽去了,看能不能多問出些訊息。”
等了一陣,小劉回來,不等方思慎開口,先衝兩人搖頭。
“都說是被女兒女婿接走,一年多了。也有說是去帶外孫的。只知道在雍州那邊,具體什麼地方卻說不上來。”
方思慎道:“火山,辛苦你了。就這樣吧,知道老人家過得不錯,也是好訊息。”
汽車繼續往芒幹道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