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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我不能給你分數。”
方書呆語氣並不重,然而洪鑫垚聽到“推卸責任,矇混欺騙”一句,卻好似長這麼大沒受過如此嚴厲的批評,堪比平生奇恥大辱,想起存在手機裡的那些文章,怒氣剎那間洶湧而出。
方思慎還在繼續:“但是你可以利用寒假補做一份,只不過我會在你應得分數基礎上扣除20%,作為拖延作業的懲罰。”
洪鑫垚捏起拳頭:懲罰?你憑什麼懲罰我?你有什麼資格懲罰我?
“史同同學,你雖然獨立完成了本該全組合作完成的任務,但身為組長,沒有盡到協調分配職責,包庇縱容組員,我同樣將在你應得分數基礎上扣除20%作為懲罰,你可有意見?”
史同羞愧極了:“我、我沒意見。”
洪鑫垚揚起頭,大聲道:“我有意見!”
隨著他的話音,下課鈴響了,學生們一鬨而出。
“咱們到教室談。”方思慎說著,一邊跟離開的學生打招呼,一邊把椅子拎進去。史同搬起自己椅子跟在後邊:“方老師,我,那個,我……”
“你先走吧。”
史同如蒙大赦,立刻收拾書包走人。
最後一次選修課,所有學生早已迫不及待,轉眼間如鳥獸散。洪鑫垚衝等他的幾人揮揮手,叫他們先撤,走進教室,靠在講臺沿兒上,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冷笑。
方思慎又走出來,把他那把椅子也拎進去擺好。教室裡再無別人,心平氣和問:“你說說,有什麼意見。”
洪鑫垚自從知道方思慎的負面八卦,心中有了成見,想起方書呆便覺虛偽。今天一上午,不論是開明寬厚的包容,還是嚴格公正的批評,在他眼裡,怎麼看怎麼矯情做作。忍到此刻,居然忍出一腔怨憤。
掏出手機,摁了幾個鍵,遞過去:“有點東西,想給方老師看看。”
他用的是市面上最新最貴的超薄寬屏款式,方思慎在這方面知識空白,根本沒見過。因為視力好,便沒有接手機,身子略往前傾,把螢幕上的文字看得清清楚楚,腦中有一道模糊的白光閃過。
“這些東西,是我無意中瞧見的。我猜,同學們和老師們應該都還不知道吧?您盡跟我講那些假模假式的大道理,我聽不懂,不過我至少沒無中生有地瞎編,也沒造謠汙衊過別人,最多稍微懶點兒。連我們組長都親口承認我協助過他,您有什麼證據說我,什麼來著?啊,‘推卸責任,矇混欺騙’——方老師,我倒要問你,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矇混欺騙’了?!”
這套說辭琢磨了有些日子,瞧著方書呆一張臉越來越白,洪鑫垚心中說不出的快意:“我也不要求您弄虛作假,該給史同多少分就給多少分。我跟他一個組,他多少分當然我也多少分,對不對,方老師?否則,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一抖,這些東西就會出現在校園網的論壇上,或者貼到教務處的公告欄裡……”
方思慎開始腦子裡嗡嗡直響。事情本身對他而言,傷害已經過去,即使再次看到那些口誅筆伐、明槍暗箭,也只覺醜陋,並無驚恐。然而此時此刻,這樣一個人,用這樣的方式向自己提出來,時間、地點、人物、情境,都太不對。那一種強烈的違和感直令他反胃作嘔。
最初的震盪慢慢平靜下來,一股勃然怒氣湧上心頭。
這些學生,這些年輕的少男少女們,因為偶然的機會結下一場師生緣分,他願意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測他們,包容他們。不愛學習、插科打諢、起鬨打鬧、喜歡錶現、心胸狹窄,哪怕打架鬥毆、自私勢利……都可以接受,也可以改變。不能接受的,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知錯不改,以惡為榮。
方思慎冷眼看著對面洋洋得意的少年:“你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像你這樣心術不正的學生,我不認識。”
整個週末,方思慎都陷在一種巨大的沮喪之中。
他的眼前不時閃過那張年輕得甚至有些稚嫩的臉,以及那臉上過於張揚的邪惡表情。強烈的正反對比讓他感到一種無可名狀的深刻憤怒和深切悲哀。
又過了幾天,接到國一高教務處的電話。按照學校日程,選修課於期末考試前一週結束,而採風活動在寒假正式開始的第三天,也就是下週五出發。方思慎以為是通知自己解聘的訊息,誰知只是告知採風出發集合的時間地點和注意事項。想到還要跟洪鑫垚這樣的學生交涉談判,最後終究難免破裂,不如趁早辭職。奈何他向來不願我負人,一門課半途而廢,對別的學生來說太不負責任。因此也就是一念閃過,決定真到了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