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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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雖然有點疑惑,但只好留在原地。他蹲在地上,把那些新鮮乾淨的花瓣撿起來,心裡想,我要把這些花瓣烘乾,然後用膠水粘成完整的花。餘光掃到身旁,黃生就站在他右後方,平靜地盯著自己。翹翹心裡一陣厭煩,心中評價:蒼蠅似的!
李客緩緩地走向廣場中央,他剛才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然而不敢高聲喊。及至走到那人的身旁,他才有點猶豫地開口:“安瀾。”
放風箏的男人暫且扯住線,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無聲無息地回頭看天空,沒有回答。
眼前的人的確是安瀾,但和平時看到的人又不一樣。他瘦了很多,面孔也有些灰敗暗淡,眼神也木木的,彷彿無端老了十幾歲。
別人放風箏都是戴上手套,防止手指被劃傷。而安瀾偏偏赤手去扯風箏線,他的一雙手凍得發紅,手背卻青筋凸起。一陣狂風吹過,風箏驟然升高,輪子吱吱叫著旋轉,白色的絲線帶著通紅的血跡攀上空中,一串紅色的血珠子掉落在地上。
李客皺眉,替安瀾害疼。這要是擱以前兩人還要好的時候,李客肯定要心疼死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他這會兒心疼得有限,而且還起了別的心思。他看得出來安瀾這是有很重的心事,但是具體是什麼呢。李客漫無目的地猜測,也許是他被那個總裁情人給甩了,然後幡然醒悟,發現還是自己最溫柔疼人,悔恨交加之餘,獨自來廣場放風箏。
李客熟知安瀾的脾氣,所以並不去打擾他。風箏越飛越高,終於手裡的線到底了。安瀾冷著臉,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把一柄瑞士軍刀咬開,割斷了線。收起鑰匙,他隨手摘了一片葉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扔進花叢裡,抬腳就走。
安瀾站在路邊,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剛在前排坐定,李客彎腰坐在後排的位置上。
汽車停在了一間西餐廳,兩人一前一後地下車,雖然都不說話,然而很有默契地進去。安瀾走進樓上的包間,而李客在將要進去時,剎住腳步,轉身飛跑進一家藥店。
幾分鐘後,他拿了一瓶碘酒和幾個創可貼進了包間。昏暗的房間裡。飄散著紅酒和牛奶的甜香味。安瀾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低頭髮呆,見李客進來,身體才略微動了一下。
李客嘆了一口氣,坐在安瀾的身邊,把他的手掌掰開,用棉籤沾了碘酒,慢慢清洗手掌上的血跡。血跡清理完畢,然後是清洗傷口。風箏線細而銳利,他手上的傷口更是整齊而深。棉籤戳一下傷口,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一瓶碘酒幾乎用完,地上散落著棉籤和藥棉。李客撕開創可貼,慢慢地把他的手掌貼滿。
“這兩天手都不能亂動,要是發炎,就只能去醫院了。”李客說完,抬頭看了安瀾一眼。
安瀾目光低垂,睫毛散落開,把眼睛都覆蓋住了。他似乎是沒有什麼情緒,然而眼睛眨了眨,一串亮晶晶的淚珠滾落了下來。水珠落在褐色的創可貼布面和纖細的手指間。
李客別轉過臉,不去看他了。李客知道他手上的血和臉頰上的淚水都不是為自己流的,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愛安瀾了,然而看安瀾哭成這個樣子,他心裡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醋意。李客以為安瀾自從被辰夜傷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心了。至少安瀾從來沒有為自己傷心到這種地步。
安瀾的淚水來得很短暫,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若無其事地張嘴含住玻璃杯中的吸管。然後伸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掌,把一塊吐司撥到盤子邊緣,彎下腰咬了一口,面無表情地咀嚼。他今天沒有戴手錶,左手腕上的傷疤清晰可見。
李客目光炯炯地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這次有進步,至少沒有像上次那樣鬧自殺了。”
安瀾眉頭皺了一下,心中的悲傷漸漸散去,他手腳發癢,有點想把李客踹出去。
他們只和平共處了短短的片刻,就又像鬥雞似的互相攻擊謾罵,而安瀾情緒低落,身負重傷。不能積極應戰,只好冷淡著一張臉,掛免戰牌。
李客單方面地語言攻擊得不到回應,漸漸覺得乏味,起身結賬後,他說:“你好好回去吧,別想太多了。”翩然離去。
李客回到公園裡,早已經不見了黃生和翹翹的身影。他一個人自娛自樂地在花叢邊拍照。見一個老太太在寒風中擺攤賣煙。李客善心大發,掏出錢包買了幾盒蘇煙。他坐在花廳的長椅上點菸,被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嗆得直咳嗽,然後才發現自己買的是假煙。李客大怒,跑回去跟人家理論,那邊卻早已經收攤回家了。李客只好自認倒黴,鬱悶地回家。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