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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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你來去自如在我心底仍愛慕。
齊為川的眼睛輕輕地眨了一下,笑著說:“這還差不多。”
他還把一個大耳機給喬震戴上了,說:“這裡有十首我精選的歌。”
說著他就開始按鍵放歌。
喬震隱隱覺得,這情形有點像放歌給養雞場的雞聽,或者放歌給奶牛場的牛聽,好讓雞多下蛋、牛多產奶。
齊為川則自顧自地看書和畫冊,時不時抬起頭看喬震一眼。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喬震終於聽完,摘下耳機,問:“這就是你精選的?”
“嗯,1、7、9。”齊為川唸了幾個數字。
“什麼意思?”喬震問。
“這是一個作曲家新出的專輯,按我對他的瞭解,他不能保證每首曲子都動聽,所以。”齊為川忽然笑而露齒。
“你就讓我試聽?”喬震問。
“嗯,你聽第一首、第七首和第九首,表情比較放鬆,”齊為川問,“ 這樣能節省時間,對不對?”
說著齊為川手指劃過平板,迅速刪掉了另外七首曲目。
喬震臉黑。
齊為川抬起頭,順著舟舟的目光,發現舟舟正盯著流理臺上的菜刀。
“你幹嘛?想謀殺親夫?”
喬震目光又收回來了,說:“我想給杜鵑樹找點花肥。”
齊為川彌補地說:“我以後都不讓你試聽了,我去客廳待著還不行嗎?”
說著齊為川就抱著一堆東西,退讓地走了。
才清閒了片刻,喬震就頻頻聽見他的腳步聲,遊蕩著。
喬震有點鬱悶,他居然無比熟悉齊為川走路的聲音,步子的輕重還有節奏。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多久,齊為川又抱著一堆東西過來了,放在桌上,裝作沒看見喬震一樣,開啟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坐在喬震旁邊,仰著頭喝水,喝完開始閒聊:“我給你念一段傻話。”
“什麼?”喬震問。
“只有離開巴黎,我才能寫巴黎。因為映在眼睛裡的風景,容易一掠而過,直到它們在記憶復甦,才知道懷念。”
“前半句我知道是誰寫的。”喬震說,“後半句呢?”
“我寫的,你剛剛有沒有懷念我?”齊為川問。
“我不會懷念花肥。”喬震說。
齊為川笑了,厚著臉皮又開始看畫冊,說:“舟舟你生起氣來,也挺特別的,哎,透納的天空為什麼畫得那麼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喬震真的有砍人的衝動了!
他安逸的春天賞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他傻!”喬震咬牙切齒地說。
透納年輕時維持生計,靠在他人的畫上用墨水塗抹天空,薪水微薄,但沒有因此而覺得降低了自己畫家身份,也沒有因為報酬太少而懶散、馬虎,他認為能否提供高貴的藝術品才是重點,不必太講究工作性質,而且,他所有的重要作品,都是在對時間和價格的全然漠視前提下畫成的。
齊為川感慨地問:“有沒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有!你什麼時候去睡午覺?”舟舟問他。
“一起嗎?”齊為川問。
“不要。”喬震說。
“那我睡不著。”齊為川下結論。
喬震背過身去,決定學高僧入定。
“你現在很愛我吧?”齊為川悠悠地問。
“你哪來的自信?”喬震不肯轉過身來,面對著窗,手撐著腮問。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齊為川忽然站了起來,輕輕抱住喬震的背脊,說,“你每天都做我喜歡吃的菜。”
“我自己喜歡吃的。”喬震說。
“每道都做得像惠姑的手藝,你什麼時候跟惠姑學的?我怎麼不知道?”齊為川自說自話。
“我說了是我自己喜歡吃的。”喬震重複。
“你喜歡吃什麼我知道。”
齊為川的性格分四季,今天是難纏的冬季。
喬震抿著嘴不說話。
齊為川忽然說:“有一天,我不在這裡了,房間被洗劫般的整潔,你會想念我的吧?又或者,我在你找不到的地方,和別人結婚,你會傷心嗎?”
“為什麼問這種問題?”喬震的心上像劃過了什麼尖銳的東西。
窗外的杜鵑顏色,似乎都暗了。
“幫我削鉛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