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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聲。
良久,久得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乾爽,呂釗垂下雙手,低著頭,轉身向聶聞達的住處走去。
拿起電話,聶聞達看著窗外,眉頭微皺。電話通了,他屏住氣息,沉聲問:“你在哪裡?”
沉默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個微小的聲音:“門口。”
短短兩個字,讓聶聞達懸著的心瞬間落回了原處,下一秒,他飛快衝到門口。開啟門,就見呂釗舉著電話站在那裡,渾身淋得像只落湯雞。
什麼也沒說,聶聞達抓著他的手臂,將他領進屋,直接拖到浴室。
幫呂釗除去身上溼透的衣服,聶聞達問:“雨很大?”
“嗯。”下意識拿浴巾擋住身體,呂釗用力點了點頭。
聶聞達的手還是很暖,觸到他冰冷的身體時,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雨這麼大就不要在外面晃了,下次記得早點回家。”
“嗯。”
“洗個澡吧,別凍著。”將呂釗額前的溼發捋到他的耳後,聶聞達盯住他的臉看了幾秒,然後自然地在他的唇邊吻了吻。
明明只是一個輕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吻,呂釗的臉還是止不住地紅成一片。直到聶聞達出了浴室,他才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就像那裡被燙出一個水泡。
走出來的聶聞達徑直來到廚房,開始動手做些簡單的食物,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忙碌中甚至露出一絲淺笑。
兩小時前他打電話給張律師,知道呂釗早就離開了監獄,卻不見他及時返家。
讓一個單純的孩子去欺騙自己的母親,即使是出自善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居這麼久,聶聞達太清楚呂釗的敏感與脆弱,所以有些擔心。擔心他再鑽牛角尖,認為接受幫助是件可恥的事情。
他們的感情並不牢固,聶聞達不想有任何波折,知道要給他時間和空間去消化這一切,所以他耐著性子等了兩小時。
呂釗回來了,好在是回來了。他終於將這裡視為自己的避風港,唯一的歸處。聶聞達忍不住得意,連洗手做羹湯也甘之如飴。
當然,自從被呂釗撞見他丟棄早餐之後,他就不得不挑起“煮夫”的職責。不想再惹呂釗難過,又不願吃那些低水平食品,也只有自己動手這一條。
水很熱,熱得幾乎要融化呂釗的身體。他昂著頭,盡情地領略這炙熱的洗禮,好讓全身的面板都發紅髮燙,遮去臉上那抹不該有的羞澀。
只是溫暖。聶聞達的吻,聶聞達的關心,就如這熱水一般,只是溫暖而已,寒冬中獨行的人,都會忍不住貪戀這溫暖。
如此而已!呂釗這樣說服自己,強行忽略心頭那點不該有的悸動。
洗到指尖的面板都皺了,呂釗終於從水裡爬出來,用浴巾擦完身體,才發現沒有拿更換的衣服。於是他將浴巾圍在腰上,走出了浴室。
到客廳後,呂釗看見聶聞達端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而沙發的另一頭,赫然多了兩位不速之客。聽到聲音,那兩人同時轉頭,就見兩張頗有威嚴的臉孔,其中一張有著與聶聞達極為相似的輪廓和眉眼。
見到身上只圍了條浴巾的呂釗,那人立刻站了起來,兇惡地質問道:“他是誰?”
呂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喉嚨裡一股氣頂上了,害他打了個響嗝。
“他是我朋友的弟弟,淋了雨,過來避一避。”聶聞達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然後轉頭對呂釗說:“你上樓去換件衣服,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接收到聶聞達的眼色,呂釗僵硬地點點頭,一步一顫地往樓上走。咄咄的視線落在他的後背,他不敢回頭,雙手不知所措,只好死死抓住腰上的浴巾。他沒有穿鞋,赤腳踩在地板上,才邁了兩節臺階,就滑了一跤。
啊——呂釗下意識的尖叫還沒出口,滑倒的勢頭卻停了下來。
“小心點。”聶聞達托住呂釗的腋下,將他拉了起來。
再次點點頭,呂釗卻怎麼也挪不開雙腿,他感覺兩條腿都軟了,一點力氣也沒有。
手中的身體不斷向下沉,聶聞達疑惑道:“怎麼了?”
呂釗搖頭不語,突然連續打起嗝來。
知道他是緊張,聶聞達不由得彎起嘴角,說:“我送你上去。”
不顧客廳裡的人,聶聞達將呂釗攔腰抱起,神色自若地將他抱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呂釗偷偷瞧了一眼聶聞達的身後,廳中人投來的凌厲眼神,讓他的嗝聲更是停不下來。
將他放在床上,聶聞達握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