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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聶聞達跟著走了進來。
“這裡只有一張床,我已經佔了。你打算怎麼住?”
“你沒跟我睡在一張床上過嗎?”呂釗反問。
沒想到呂釗會有這麼直白的言論,聶聞達怔了怔,繼續面無表情。
呂釗避免與他對視,忙不迭地將自己的行李整理進櫃子裡,同時不容反駁地說:“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讓我住在這裡。因為我沒有地方可以住,你不能趕我走。”
“強盜邏輯!”聶聞達嗤鼻,隨後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說:“你愛住不住,別後悔就行。”
“我不後悔。”呂釗非常肯定地給了聶聞達一個答案,就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又強調了一遍:“我從來沒在這件事上後悔過。”
四目相接,一個清澈,一個深沉。
呂釗感覺自己看不透聶聞達,聶聞達卻對他了若指掌。不管在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們的力量始終懸殊。不同的是,五年前的呂釗會為這種懸殊到沮喪,五年後卻只覺得心安。
聶聞達依然是他的浮木,五年前也許還只限於物質,五年後卻已經轉換為精神。
沒有語言,他們共處一室,像陌生人一樣互不干涉,可流動在空氣裡的分明是熟悉的味道。無論聶聞達的表情如何冷淡,那原屬兩人的絲絲熱氣還是止不住地冒出來,烘得呂釗心頭暖暖的。
慢條斯理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呂釗看似平靜,其實心中早已是萬馬奔騰。他不停地收拾東西,想給自己的情緒來個緩衝,他要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準備,這是一件在五年前他完全不敢考慮的事情。
夜裡,洗完澡之後,他走進臥室。聶聞達已經坐到了床上,手裡仍然拿著檔案,還有煙。他走過去,湊到他的頭頂嗅了嗅,然後動手掐滅他手中的香菸。
“別抽了,你都快被燻成臘腸了。”呂釗的動作自然連貫,連調侃都說得一本正經。
聶聞達似乎吃驚不小,略顯呆滯地看著他。在他的視線裡,呂釗安然若素地脫去睡衣,全身赤裸地爬到床上,然後將夏天用的小薄被蓋住身體。
十秒,頂多十五秒,那具雪白的肉體在聶聞達眼前晃過也就這麼一點時間,卻狠狠地刺激了那根名叫“慾望”的神經。
呂釗是故意的,他在勾引他。
“我怎麼不記得你喜歡裸睡?”聶聞達彎起嘴角,笑容有些邪惡。
“你不是也穿著睡衣嗎?”呂釗背對著聶聞達側躺著,右手不自覺地揪緊了枕頭的邊緣。
聶聞達的確穿著睡衣,知道呂釗今天晚上要跟他共睡一床,他就把幾乎沒怎麼用過的睡衣找出來套在了身上。不為別的,只是不想測試自己的自控力而已。
可惜襄王無夢,神女有心。呂釗的舉動,擺明了是來煽風點火的。出人意料的是,幾乎要按捺不住的聶聞達卻在這一刻穩了下來,他像老辣的獵人,耐心地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呂釗豎起耳朵,聽著離他不到三十公分的聶聞達翻閱檔案的聲音。緩慢的,磨人的聲音。呂釗瞪著雙眼,卻不敢轉頭看他。
聶聞達從不急色,但也不是什麼柳下惠。換作五年前,呂釗如果在他面前脫衣服,早就被他撲上來“生吞活剝”了。可現在,卻被完全無視了。
難道他已經不再渴望他了?呂釗有些沮喪。
“我媽用自殺威脅我,她不想看我們在一起。”呂釗閉上眼睛,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緩慢訴說著:“我很怕,一直不敢給你打電話。國外一點都不好,我每天都想著回來,想著你,可你爸爸一直扣著我的護照,還請專人看著我。這次好不容易可以拿工作當藉口跑回來,你……”
聽到聶聞達放下活頁夾,呂釗停下來,屏住呼吸。片刻之後,聶聞達關了燈,躺進被子裡,然後便是一片寂靜,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明明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他的體溫還是一波一波傳過來,穿透呂釗背部的面板,燒著他的五臟六腑。可惜心卻是冷的,冷得瑟瑟發抖。
聶聞達不想碰他,是因為生氣,還是……
不想再考慮了。呂釗翻過身,在黑暗中摸索著,吻上聶聞達的唇。輕輕地,小心地,就像觸碰易碎的瓷器。
唇齒摩擦間,他喃喃地問:“你還要我嗎?”
五年前,呂釗問過同樣的問題,聶聞達當時的回答是……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單手扣住呂釗的腦後,讓他沒有後退的餘地。聶聞達伸出舌尖,放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