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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嫌疑人,這種事他十幾年前就已不再做。正常來說,他應該把這個任務交給下屬。
更何況,他已經接到了上級的調令。升職到總局以後,幾乎不會有親手處理案件的機會了吧。
可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那是一名優秀警察難得萌生的情緒。比起下指令,劉軍彥更想如剛入警局的時候那樣,靠自己的偵查摸出真相。
一股許久不曾沸騰的警員的熱血,燃燒著他五十歲的身體。
劉軍彥的腦裡,構想著尹禾身後隱藏的秘密,除了周申的逃亡,他還聯想起了韓嘯與阿旅的死,聯想起了龍凌雲的案件……
有太多的可能性。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解開覆蓋在真相上的幕布……黑陽幫的案件,果真了結得如表面上那般簡單嗎?
劉軍彥拿出電話。
“阿翔,給我查查中心醫院309病房的患者身份。”
回電來得很快。
那個刺傷尹禾的人,曾和龍凌雲在同一個監獄服刑。被釋放後,成為了覃氏企業老總的枕邊人。
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劉軍彥想。可同時他也知道了自己面對的是多大的阻力。
名義上黑陽幫的案件已經完結,龍凌雲也被警方射殺身亡。任何一個有理智的警察,都不會想要推翻這個結論。
事隔一年,他怎麼能再翻出事實。他們要怎麼面對公眾和媒體的質疑?
劉軍彥想起那張總部的調令,緊緊握住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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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節 。。。
季節在春夏變換時踩踏的腳步,有時候很輕緩,有時又很笨拙。
涼風會吹起劉海與襯衫的衣角,驟雨會淋溼鼻尖與挽起的褲腳。世間的一切,都按自己喜好固執而隨意地決定著與他人的交集、衝突,相遇或離開。
尹禾睜開眼睛,今天的心情與以往不同。
他轉過頭細細端詳仍然熟睡的龍凌雲,感慨萬千。
“大清早的就偷看我呢?”龍凌雲睜開眼睛,微笑道。
“這哪是偷看,很光明正大啊。”尹禾半撐起身子,湊到龍凌雲面前,“老了很多啊,龍叔。”
“怎麼,不失憶了?”龍凌雲捏了捏他的臉。
“都這樣了還怎麼失憶。”尹禾伸手也想要捏龍凌雲,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來。
他拾起地上的長褲,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是鄧辰。
龍凌雲也起了身,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
尹禾看了眼他,摁下了接聽鍵。
“上次你給我講的事,我跟建宇哥說了,他果然很高興。”
“是嗎,那就好。”尹禾低聲道。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再給我多講講嗎?”
尹禾能聽見鄧辰聲音裡的愉悅與期待,他不自覺地點點頭,道:“好。”
掛了電話,龍凌雲正在穿衣服。
“你回家收拾收拾,晚點我派人去接你。”
“嗯。”尹禾笑著。
有些時候,人們明明知道有些愛是錯誤的不該發生的,卻還是受了魔鬼的引誘,種下了糾纏的果實。
當人說著自由至上,卻因為愛變得脆弱,因為愛放棄自由。
即使知道那不是正確的愛,即使知道正確的愛是應該不受束縛,應該是兩個人在自身獨立的基礎上相守一輩子……
卻還是在愛裡,互相糾纏,咆哮,誤解和憎恨……
不過,那又怎樣?
是的,那又怎麼樣。
原本愛就不需要有正誤之分,因為人類情感的表達,應當像晴雨那樣直接。
愛會讓人受傷害,但只有在受傷後,才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才會找到真正的愛。
阿豪在公司看到龍凌雲的時候,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同,可卻說不上是哪兒不同。
把報表交給龍凌雲,阿豪說:“龍哥,有什麼好事嗎?”
龍凌雲抬頭看他一眼:“沒有啊。”
阿豪不自覺地點點頭,又說:“勝子他們說週末一起聚聚……”
“是嗎。”龍凌雲伸手扶著額,“現在可不是好時機。”
“為什麼?”阿豪疑惑地問。
“小禾最近一直被監視,警方遲早會查到我這一環。”龍凌雲拿過報表,“你讓他們也都注意點。”
“又是尹禾?”阿豪怒火中燒,“龍哥,尹禾和我們不是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嗎?為什麼還會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