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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偵探還是歐美偵探,米蘭?昆德拉/村上春樹,生命與自由,人權與約法。
“我們的審美,雨點般落入不同象限。”肖昀稱。在藍加看來,以前的肖昀雖然神采奕奕,卻從沒有現在這麼輕鬆愉快,讓人如沐春風。
肖昀的廚藝真好。以前雖然嘗過,但卻沒有這般深刻。家常小炒、煲湯、中西式點心,咖啡煮得也好。“他一個人便是一個廚房。”東遠戲稱。
好幾個傍晚,就著日落的餘暉,聽著外面蟲響,光聊天便覺得愉快。藍加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反而有某些調劑的作用,讓他們之間的作用力正好恰到好處。而看著肖昀愉快,藍加便感覺滿足。這種感覺連自己也覺得驚訝。
但不知為何,藍加覺得,肖昀不過是起潮前的平靜。他看事情沒有東遠那般通達,看不開,看不透,折磨別人又自己。而東遠則……如肖昀講的,暮氣重,連說話都彷彿帶著前世的感悟。但其實事情沒那麼複雜,無非直的還是彎的,喜歡還是不喜歡,放開放不開,就這樣。
這裡順便說下東遠的家鄉。東遠長在鄉下,但如果出身普通家庭便也奇怪了,哪有普通家庭的孩子心思這麼重?據說祖上還是出了幾個做官的,東遠父母都在外地搞水利,他在鄉下被爺爺、奶奶撫養長大。老爺子之前也是鄉紳,讀過些線裝書,活了幾輩子,從北伐戰爭、民國、日軍侵華再到解放、文化大革命、改革開放。什麼事情看得都很透,越老越怕死,90多歲倒還格外健壯。東遠少不了耳濡目染,變得和同齡人有點格格不入。
這功夫,肖昀看書看累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倒在東遠腿上便睡了。藍加尋思著,如果旁邊坐的是自己就好了,才不會如東遠般老僧入定,翻書的手抖都沒抖,看書速度沒快也沒慢,連臉上的表情都依然隨著內容微妙變幻,就彷彿那是別人的腿。
到了這樣的境界,連藍加也為肖昀惋惜。大好青年一個,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個石頭。但說石頭也冤枉他了,東遠其實挺nice的,什麼都略懂一點,什麼都會,找樂子的功夫不比肖昀差。而且,說話那氣場,哪是普通大學生有的。所以肖昀哪是想和東遠戀愛啊,分明和東遠90幾歲爺爺在戀愛。
想到這裡,藍加便笑出聲來,把肖昀給笑醒了,見自己躺在東遠腿上,立馬一骨碌起來,“不好意思,壓麻你了吧?。
東遠說沒事,又惦記著廚房的碗筷還沒刷,說你睡會兒,我來洗吧。留下肖昀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不如睡會兒吧。”
肖昀說他在看個義大利小說《如果在深夜,一個旅人》:真不好看,看了就犯困,那個寫法太奇怪了。
藍加說這書一定要留著,比安眠藥還管事兒。卻看肖昀望著廚房那個方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從書架裡抽了幾本書徑直上了樓,“等東遠忙完告訴他,我有點困,去樓上休息了。”
東遠忙完,便要瀟瀟灑灑地走了,臨行還從書架翻了本哲學的書,按照肖昀的規矩在記事本上登了記。
“啊,你還看哲學?”藍加的重心在“還看”,而不是“哲學”,心說你夠可以了,別看了。
東遠和別人說話都很溫和,“這譯本比我那個好些,記得和肖昀說一聲,我下次帶來還他。還有,我弟這2天來北京看我,這周可能都不會去實驗室。進度嘛,晚上趕回來。”
“你親弟弟?”
“嗯,”東遠點點頭,“他和我父母在一塊生活,去年才上大學,和你一樣大。”
肖昀這次學乖了,不怎麼提東遠的事兒,悶頭工作,效率還挺高,讓藍加瞠目結舌。倒是東遠回來後,肖昀才變得放鬆了點兒。這時候,藍加又想起一個奇怪的橋段:《多情劍客無情劍》裡,上官金虹和荊無命走路,總是一前一後,步調一致,那是一種奇特的節奏,也是一種奇特的關係。
東遠其實人挺淵博的。在肖昀與藍加大談古今的時候,總是糾正他的小錯誤。如烏頭馬角的起源等。弄得藍加崇拜無比,而肖昀只是會心笑笑,彷彿就等著他來糾正一樣。
那個暑假就那麼不疾不徐的度過。東遠是信奉 “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肖昀的煩躁、鬱悶似乎都和他無關,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藍加雖不好看他倆在一起,也覺得這廝,未免太從容了一點兒。
倒是肖昀貌似想通了,“他是直人,他祖宗八輩都直人。媽的,直成他這樣真他媽不容易。相對論說:光線受萬有引力影響,偶爾還能彎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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