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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翻著相簿看著你入睡……可是,還是夢不見你。”
江亦的聲音漸漸哽咽,眼眶發紅。但是並沒有淚。
顧謹言呆呆地站著。他看了江亦一會兒,終於慢慢開口。
“我也是。”
江亦一愣。
“我也夢不見你,江亦。這麼多年,我真的一次都不曾夢見過你。”
顧謹言慢慢閉上眼睛。
他想到前十年,江亦幾乎夜夜都出現在他的夢裡,然而後來的那些年,無論他怎樣努力,無論他怎樣翻來覆去地看有著江亦的那張模糊照片,他就是,再也夢不見他。
或許,當思念超過了限度,連夢,也負荷不起了。
他們就在這樣沒有解藥的思念裡,獨自捱了這麼多年。現在解藥觸手可得,可是已無人在乎。
也許他們都累了,所以都不敢再輕易嘗試任何改變。儘管那改變可能是好的。在折磨裡煎熬了太久,幸福的滋味,也就慢慢淡忘了。
要打破習慣已久的東西,實在是太難了,即使那是惡習。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個人也都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顧謹言曾經很痛恨他們之間除了許桓以外便再也沒有話題的尷尬和難堪,然而現在,他反倒覺得這樣的相處平靜而簡單。
他不用費盡心機地去安慰他,說那些,他明明不願意說,也根本不相信的話。
比如,許桓會喜歡你。
他也不用絞盡腦汁地去討好他,做一些,他明明不擅長,也根本不想做的事。
比如,每一次都去相信他說的話。
江亦把手裡的酒拿起來晃了晃:“要不要,坐下陪我喝兩杯?”
顧謹言輕輕搖頭:“不了,我已經很久不曾喝酒。”
江亦點點頭。他放下手,低頭想了一陣。
“有空的話,來看看小臻吧,那孩子很想你。”
提到小臻,顧謹言倒是有輕微的失神。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那孩子長成什麼模樣了。他點點頭,淺淺漾開一抹笑意:“好啊,我也很想他呢。”
江亦看著顧謹言眉眼裡掩飾不住的關心愛護,心中一動。他向顧謹言解釋:“我不是利用小臻。”
顧謹言抬起眼看了江亦一眼。
“我從未利用小臻。”江亦聲音堅定,語氣堅決,“不管是現在,還是那個時候。”
“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你。”
顧謹言失語半晌,最後垂頭低低苦笑:“……你說這種話的樣子,從來都由不得讓人不信。”
江亦終於伸出手,抱住他。顧謹言身子僵硬。這一次,他沒來得及躲開。
“你想要懲罰我多少年,我都願意挨著,絕無怨言。我也覺得五年太少了,或者,讓我把那十年的痛苦都體會一下,這樣好不好?”
顧謹言在把頭擱在他的肩膀,抬頭看著天空。這樣的話,眼角的某些東西,才不至於馬上掉下來。他喃喃開口:“十年……怎麼會才止十年。”
江亦的心痛的抽搐,他話語艱難:“好……那就一輩子,懲罰我一輩子……”
顧謹言覺得這樣仰著看天也不是個辦法,他的脖子酸的不行。然而他仍舊堅持著,努力逼迫某些東西趕快回到眼睛裡。
“懲罰的是你……為什麼痛的,卻是我呢……”
在江亦感覺到有液體落到肩膀上的時候,他立馬抽出身子,吻上顧謹言的眼睛,吻幹那顆滑落的淚珠。
顧謹言呆呆的。他沒想到,原來,他也還是會哭。
江亦親吻著,這幾年來讓他魂牽夢縈的人。顧謹言緊緊閉著眼睛。
江亦輕輕說:“你不是說過,接吻的時候,你偏要睜著眼嗎。”
顧謹言仍舊死死閉著眼,只有眼角處,有些微的抽動。
“你還記得……”他頗為感嘆,但聽不出,有任何的喜悅之情。
江亦碰著他的臉細細吻下去:“我記得,我都記得。你說,你要看看,吻你的人和你吻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顧謹言雖然仍舊微睜開眼,但嘴唇動了動,露出近乎天真的笑意。
“連這個你也記得嗎?”
“當然記得。你說,吻你的人,不一定愛你,然而你吻的,一定是你最愛的人。”
顧謹言不知該如何介面。他只是想不到,江亦對他的話,竟然能記得如此清楚。
“我記得,可是你不用再記得。”江亦親了親他的側臉,在他的耳邊低聲說,“因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