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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哭腔:“……江亦,我不要你,用剩下的愛。”
他像是終於發了瘋,踉蹌著倒退了幾步,最後倒在地上。他幾乎是放聲大哭。
“我沒救了,我知道我沒救了!”
“許桓活著,我得不到你,許桓死了,我還是得不到你!”
“我以為不會這樣的……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貪心了……”
“可是你說你愛我……你竟然說你愛我……在許桓死了之後,哈哈……”
“我果然……還是太貪心了……我不應該的,我不應該在許桓死後還說這種話……”
“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對不起……對不起……”
說到最後,只是這三個字的喃喃自語。
江亦猛地衝過去把他抱在懷裡。忍不住顫抖地親吻他的臉,臉上竟然也淌滿了肆意的眼淚。他說過,這幾天,他似乎把他一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了。
他用顫抖的手臂,環住同樣在顫抖的顧謹言。
“謹言……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折磨我了……”
顧謹言突然開口:“我折磨你?”
江亦哽咽:“……不,不,我錯了。是我折磨你……所以,你現在怎麼折磨我,都沒有問題……只要,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好不好,謹言,你答應我……”
顧謹言像是沒有聽到江亦的話,他只是皺著眉頭,似乎是在用力地回憶,然後露出滿臉的無辜和疑問:“……我真的沒有折磨過你,江亦……我沒有……”他撇撇嘴,似乎急著解釋。
江亦急忙堵住他的嘴。
是的,謹言沒有折磨他,這麼多年,全是他在折磨謹言。只不過現在,這些過去的傷與痛,全都變成看了他的自我折磨。
迴圈報應,沒有例外。
唇瓣分開的時候,顧謹言睜著眼,安安靜靜地看著江亦。
江亦苦澀一笑,他撫上顧謹言的雙眼,聲音輕柔:“傻瓜,沒人告訴過你,接吻的時候要閉著眼睛嗎?”
顧謹言很快搖頭,然後說:“沒有。”
江亦再一次僵硬著沈默。
沒有人教他如何去愛,他只能全憑自己的努力去摸索。所以他沒有投機取巧的聰明滑頭,只能琢磨出最蠢笨最原始的方法。
然而他畢竟還是達到了終點。中途偶爾有過炊煙嫋嫋,但更多的還是漫漫硝煙。
他一個人,沒有盔甲鐵胄,但依然堅持著孤身戰鬥。
一將功成萬骨枯。或許這句詩,更適合情場。
顧謹言吻上江亦的眼睛,只是輕輕點了點。
“誰說接吻要閉上眼睛。”他歪著頭想了想,輕輕笑了,“我偏要睜著。”
他這樣說話的時候,竟然顯出了難得的可愛。連十七歲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可愛。或許只有這漫長而艱苦的愛情,才能孕育出這樣如孩童般的純真無邪和天真爛漫。
這隻賜給,將情路,從頭走到尾,並從未想過放棄的,真正的勇士。
“我要睜著,因為我要看看,吻我的,和我吻的那個人,有什麼不一樣。”顧謹言語氣輕揚,竟是少見的炫耀。
江亦親了親他的鼻尖,語氣寵溺:“有什麼不一樣嗎?”
顧謹言淺笑著搖頭:“是的,不一樣。”
他的聲音忽然落寞:“吻我的那個人不一定愛我,但是我吻的那個人,一定是我的最愛。”
他突然抬起頭,有些急切地問江亦:“你說,是哪一方比較痛苦?”
江亦只覺得心裡像是在被凌遲一般,痛的他已不能呼吸。
那隻刮肉割骨的刀子,是顧謹言單純的眼神和天真的話語。
顧謹言抓住江亦的袖子,只是問:“你說,是哪一方比較痛苦?是明明不愛對方,但卻仍然吻了他的那個人,還是明明知道自己不被對方所愛,但仍然主動去吻了對方的人?”
看到江亦不回答,顧謹言變得有些焦急:“你告訴我好不好……”
江亦在地上坐好,把顧謹言半摟在自己懷裡,像是在哄一個小小的嬰孩:“也許前者在接吻的時候沒有後者那麼痛苦,但是現在,兩個人的痛苦,都已經壓在他的身上了。”
江亦再次吻上了顧謹言的唇。這一次,他也沒有閉上眼。
兩個人如此接近,落入彼此瞳孔裡的,全是自己此時此刻的神情,一點一滴。
江亦不知道曾經他和謹言接吻時,他的臉上,有怎樣的悲喜。然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