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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噪雜混亂的都市有些接受不了,最大的共同點恐怕還是都習慣盯著某處或某處的風景出神腦子裡能派生出許許多多不連貫如同天邊浮雲般的想象片段。父親真的沒有憎惡著自己,他只是想告訴自己一些什麼,並不想給自己帶來任何不幸,即便後來遭遇的變故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已沒有了實體,就算想,關於現實裡的事也什麼都控制不了,他只能透過另類的方法……莫非他在希求自己的幫助?他在向自己求助,業已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曾經的思戀,所以想要自己幫他完成心願,哪怕只是帶一句話?在這世上能夠讓他信任的唯有自己,也就是說他不但不憎惡自己而且相信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樂意為自己做些什麼?樂言想到了公司那些不愉快的遭遇,倘若沒有發現這些信,自己此時肯定在那間很難令人愉悅的辦公室裡賣苦力,自己性格上有缺陷,缺乏行動力,不遭遇什麼變故很難下決心徹底改變現狀,這些事父親其實一清二楚?
樂言頓有所感——父親在某處關注著自己,時時刻刻。自己該為他做點什麼吧,自己有這個責任,必須為他做些什麼,不應再遲疑。
☆、十三
前天黃昏時又下了場雨,雨不大,淅淅瀝瀝下到半夜才漸漸停息。這場雨多少帶來些秋天的意味,早上的陽光明顯透徹了許多,之前空氣中的燥悶被幹爽的晨風一掃而盡,連頭上的天空看起來似乎都變得高潔了。
雨也許真的能使天空發生變化,據說從天而降的雨是最純潔的水,如果接受雨水的沖刷,再睡上一覺,醒來後會不會變成別的什麼人、在別的什麼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人生?僥倖地希望這要是真的就好了,但連小孩子都知道這不可能。雨能夠沖掉身上外表的汙漬,那裡面的東西呢?倘若可以,真恨不得把骨縫裡的東西統統掏出來讓雨水洗個徹底,但是做不到,有些汙點註定要揹負一輩子任憑想什麼辦法用什麼水怎麼洗也可能剔除乾淨。
旅程大概早已開始,在踏上那趟沒有空調的公交車時就開始了。一次單程、一直朝向終點中途不得換站更不能打道回府的旅途,不到達終點就意味著不會停下來。樂言搞不清楚是自己選擇了這趟旅程還是被旅程選中,就表面看來自己似乎是被動被選擇,也肯能自己潛意識中懷著如此的期待,只不過被現實中的規則壓制了,當一切突如其來的時候便順水推舟接受了,不管怎麼說就結果而言,那種選擇都是一回事。
這幾天樂言想了很多,熟識的親朋好友的樣貌一點一滴浮現在腦中,越想他們的事越哀傷,不禁悲從中來,成長的過程中自己遺忘了丟棄了太多人,有些是單方面不願維持聯絡,有些是雙方面自然而然不再繼續聯絡,無論是哪一種最後自己都失去了他們,如果自己的態度能夠積極一些,長時間沒有問候的人,若自己能主動一點,哪怕打個電話也好,恐怕到現在多少還能抱有同一些人的聯絡。看到閣樓裡安然落塵的吉他,好幾次想打電話給大學時代那位室友,但卻發現連他現在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以前也曾想過聯絡電話撥過去卻發現他曾用的手機號碼成了空號,就此自己失去了這個朋友。類似的情況多還有很多,每次或欣喜或憂傷想找個什麼人分享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已孤身一人。這是咎由自取嗎,沒有人有義務一直主動和誰保持聯絡,聯絡必須是雙方同樣有此意願,或許由於自己太過被動導致別人誤會是自己不大想繼續聯絡,遂放棄了,其實不然,自己並非能夠達到享受孤獨的境界,只是喜歡安靜獨處的時候多一些忽略了對方的感受,可這些事別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明白,不聯絡就是不聯絡,多餘的話全是藉口,想必他們一直這麼認為。
臉頰一陣生疼,鏡子裡自己的臉流血了,被剃刀颳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血頓時從傷口流出。樂言放下握著剃刀的手,定定注視著鏡子裡的影像,不對傷口做任何處理。表皮受傷了,會疼會流血,旁人看到了能大致想象出是怎樣一種疼痛,而在身上那些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遭受了比這嚴重得多的創傷,正在流著別人看不到的血,面板上的傷口早晚有癒合的一天,那些顯現不出的不斷流血的傷口該怎麼癒合?
今天早上,樂言按照往常上班時間來到公司,徑直走進設計室。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間辦公室裡的氣氛全變了,死氣沉沉的。
坐在最靠近門口位置的“牛皮女王”無精打采趴在桌上,不曉得是小睡還是想事情,對樂言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估計她尚未走出失戀的陰影。
頗感意外的是,姜某人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五官平板板的,正以呆板的眼神盯視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