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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程若秋有些歡喜,真沒想到會這麼巧,他們居然分到同一隔間裡了!只是男人的眼睛好像不太對勁。男人不停的眨動著眼睛,卻好像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雙眼。
程若秋皺起眉毛:才半日不見他的眼睛出了什麼事了?是誰把他的眼睛弄成這樣?
還沒來得及出口詢問,男人便“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床邊,粗糙的雙手顫抖著抓緊了床單。男人神情很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隔間內多了一個人,他愧疚般地把頭深深埋進了程若秋的床上。下一刻,男人發出了低聲抽泣的嗚咽,嘴裡還含混不清地念著,“對不起,521號……”
521號?!
程若秋聽到這個號碼身體猛然一顫,在一瞬間他還以為男人在跟他說話,耐心觀察了一會後,他才確定男人是在自言自語。眼看著外面天越來越亮,而這個男人還在沒完沒了的低聲啜泣。程若秋有些心急,守衛估計很快就會來查房了。
程若秋想安慰規勸一下男人,便從角落裡伸出去一隻手,輕輕按住男人充滿力量感的肩膀,低聲說道,“天快亮了,520號。你……”
不料男人居然被嚇了一跳,隨後他的臉色驟變,整個隔間的氣氛也隨著男人的改變而變得緊張。他“啪”的一下打落程若秋的手,“噌”的從地上站起,抬腿爬到床上,逼近程若秋,表情異常嚇人,他的眼睛雖然半睜著,可是露出的都是白色的眼球,使他看起來更加可怕。
男人的警惕心非常高,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慌亂他故意抬高了聲調,“誰?!”
程若秋沒想到自己善意的關心居然讓他反應這麼大,忙輕聲解釋到,“我是今天早上你幫助的那個人……我知道現在說遲了,但是還是很感謝你……我沒別的意思……”
男人皺起眉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隨後慢慢在程若秋身旁坐下,“是你?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少爺的叔叔嗎?”
程若秋不想細說,便應付般的答道,“嗯,發生了一些事……那個,你的眼睛怎麼了?”
男人開始進入了漫長的沉默,他沒有回答程若秋,而是靜靜的摸回到自己的床上,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背對著他側臥。對他的態度和白天判若兩人,白天還熱心的幫他掩護,現在卻對他相當冷漠。難道因為自己是程凜叔叔的緣故嗎?看男人剛剛內疚痛苦的呼喊以前的“521”號的樣子,男人似乎和521號有著什麼關係啊。
程若秋本來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可是當頻頻有人對自己提起同一個號碼的話,他還是忍不住的好奇了,而且這種好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飛速膨脹。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浪費了半個鐘頭的寶貴睡眠時間。這裡奴隸的作息相當嚴格,睡眠時間是從晚上11點到凌晨5點鐘之間。很快,刺耳的長哨聲從走廊的喇叭中傳出,這便是起床鈴音了。
奴隸們集合的很快,在洗漱前他們要先集中在過道中對著他們偉大的莊園主人的畫像低頭三分鐘。程若秋混在人群中突然覺得很好笑,這整的跟開追悼會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這是在拜祭誰呢。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洗漱、進食、工作分配。洗漱的地方比他想象的要奢華的多,除了沐浴刷牙的地方之外,還多了灌/腸用的一系列道具。奴隸們見怪不怪,並不是每位奴隸都要做完全套的洗刷,只有特定的奴隸才會排隊等候特殊的清理。
早餐意外的豐盛,竟然還有牛奶和燕麥粥,但是並不是每個奴隸都能吃早餐的。被點名的奴隸要捱餓兩天,排空腸胃好等待召喚。程若秋這才明白為什麼當時他被誤抓時,那個肥胖的男人聽到他說他吃過飯了時會這麼驚訝生氣。
程若秋的早晨開始的還算是順利,既沒有被拉去灌/腸,還吃到了分量很足的早餐。然而他的一雙眼睛時刻也沒有閒。他在人群中搜尋著他那個大塊頭室友的下落,可遲遲沒有發現他。
前521號的謎團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趁著看守長不注意,他悄悄詢問在他身旁的奴隸。然而得到的結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竟然有大半奴隸都是新進的,他們根本沒聽說過所謂的死亡之號521。而少數有反應的奴隸都跟避麻風病人似的避開了他。
悠閒的時光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漂亮的看守長微笑著分配給他第一個任務。程若秋並不清楚勞作的具體內容,但是隻要不讓他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再苦再累的活他都樂意幹。
看守長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個白金製成的環,然後親自領著他進了電梯。其餘的奴隸眼饞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