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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只用了短短半個小時,但對姚諫羽來說卻比半年更漫長,他在手術室外坐立不安,腦子裡全是他血流不止,面色蒼白的樣子,雖然醫生叫他不用太擔心,他還是放心不了,心裡不斷想著萬一傷到神經或肌腱怎麼辦,豈不是要影響走路?日渡修也那麼自負,怎麼受得了。這種擔心一直持續到日渡修也被推出來為止,見他安然無恙,才真正舒了口氣,隨後,湧上的是陣陣怒氣。
因為打的只是局麻藥,日渡修也並沒有睡過去,所以,當他被推入病房後,當醫護人員全離開後,姚諫羽便忍不住開火了。
“誰叫你為我擋子彈的,你當自己是防彈衣啊,你長得又不白,怎麼跟白痴一樣沒腦子呢?你以為這樣做我會感動麼,少做夢了!”
看著姚諫羽因生氣而泛紅的臉龐,日渡修也不辯白也不惱火,反而淺淺揚起一抹笑,心情很好的輕道:“你擔心我。”
這是肯定句,日渡修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他掩在狠話下面的關心,所以心情非常好的看著姚諫羽微笑,而不去計較他的話有多絕情。
被日渡修也的肯定噎的瞬間無語,姚諫羽的臉色更紅了幾分,過了會兒才強硬的說道:“是啊,我擔心你瘸了要我負責。”
呵呵,原來他也有這麼彆扭的時候,明明很擔心卻不肯承認,嗯,美麗的他、性感的他、自信的他、狡黠的他、甚至是彆扭的他,每一面都叫人動心不已,怎麼都割捨不下呢。心中感嘆了一番,日渡修也狀似好奇的問道:“如果我真的瘸了,你會負責麼?”
“你,”姚諫羽看著他期待的樣子,心中十分不願順他的意,於是話轉了個彎子道:“不會,我可沒有那種同情心,我是個完美主義者,必然不會讓自己身邊有不完美的存在。”
“可惜,本來還打算把這條腿弄瘸呢,你這樣說的話,我就不得不讓他恢復原樣了。”日渡修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著,但他的眼神卻是全然的認真,似乎只要姚諫羽願意負責他真的會這樣做一樣。
姚諫羽盯著他的眼看了半晌,明白了他說的有多認真,一種異樣的心情突然湧上心頭,逼得他幾乎窒息,像是逃避般,他轉身躺倒在旁邊那張空閒的床上,拉過被子擋住腦袋,不讓自己再接觸他的眼神。而日渡修也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都是靜靜躺著,各自心中百轉千回。
他是真的喜歡著自己麼?那般的濃烈,那般的灼灼,這樣的感情是自己從未預想過的,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受的住那樣的熱烈。從以前到現在為止自己都沒有過那樣的熱烈,就算是對聖司,也是如同溪流般涓涓的喜歡,而沒有那種不顧一切的烈火燎原。當他被射傷的那刻起,心臟確實有一瞬停跳了,但那意味著自己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糾纏,接受了他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事實麼?
也許是真的習慣了他的存在吧,姚諫羽也清楚自己不是個會因為寂寞找人填補的人,所以,日渡修也的存在應該是特別的。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他的軟化顯而易見,從排斥到逐漸接受,自己一直在尋找著合理的解釋,也許,答案真的是自己一直忽略而他一直重複的那點,但是,他值得相信麼?可以相信麼?
算了,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自己在校門口受襲擊的事相信很快會傳回家裡,本來還要特地回去一趟呢,這下子剛好免了,他們,尤其是哥哥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喂,要不要進去?”站在病房門口說著,大英只看了一眼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便迅速轉過臉去,感覺好像是自己對自己說話一樣,亂噁心一把的。
“進去。”小英也有同樣的想法,所以他壓根沒有看大英一眼。有外人在的時候兩個人得表現出同胞愛,這是庭訓,不得不膩歪在一起,單獨相處時可就是兩看兩相厭了。
“小羽會不會還記得相機的事兒?我們逃了好久呢。”站在門口沒有移動,大英猶豫萬分的說道。小羽那架珍藏已久的古老相機被他們兩人摔爛了,追殺了他們好久呢,似乎一直沒消氣。
“那就不要進去。”小英還是看著牆壁答道。
“但是我們都到門口了,不看一眼不放心啊,聽說被槍掃了。”
“那就進去。”
“但是我們還玩壞了他的電腦,裡面的資料全沒了啊。”
“那就不要進去。”
“但是還是放心不下。”
“進去。”
“但是……”大英還想說什麼,卻被小英突然